他故作大方,“师尊要是想他了就摸摸吧,我不在意。”
月楼呆了一呆,随后又是哭笑不得又是气怒:“谁同你说的?”
“……大家都这样说。”
萧川柏说,“我同他长得一模一样。”
极仙台人多嘴杂,月楼位高权重自然多得是人盯着她,更何况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月楼按着额头:“极仙台这碎嘴的,也是该整顿整顿了。”
“所以他们说得是真的了?”
萧川柏先前表现得大度,装得根本不在意这些事情似的,现在又紧张起来,一双眼紧紧地盯着她。
“……”
月楼动了动唇。
看她口型,似乎想说“不……”
可是,突然被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
外头,顾修仙尊姗姗来迟地把他的弟子拎了进来。
月楼的话说了一半,断了。
她转过头去,听顾修告罪:“师姐,这事到底是弟子冒犯,也要同师侄道歉……”
顾修转向萧川柏,萧川柏是个惯会做礼数的,笑眯眯地站起来谢绝,两个人大眼对上小眼,就像是一大一小两只狐貍站在一块儿假惺惺地客套。
月楼看着好笑。
顾修告辞的时候,萧川柏坚持要把礼数做全,一路把他送了出去,再回来,见月楼在小桌上铺开画了一半的画卷,只是迟迟不动笔,久久磨着一块崭新的朱砂,她只放了一点点水,把朱砂磨成了浓稠的血色。
萧川柏眯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他接过月楼手中的笔,把那些一点血似的朱砂点在画中人的眼皮上。
萧川柏突然提起的这事很快就随着顾修的离开而离开了,不知为何,萧川柏也再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高在云端的仙台,寿数无尽的仙人,还有仙尊手里一支随心而动的笔,顺心如意的日子似乎永远也过不完。
月楼冷眼瞧着御仙台和极仙台、诛仙台一日一日的斗法,顺心如意的日子只是“似乎”
永远也过不完,人心却真的永远也没有止境。
御仙台传来消息,他们想要雁寻收顾修为徒。
顾修现在只是极仙台的仙尊,是雁寻的下手,如果上下属的关系变成了师徒,可操作的余地就多了。
这计划人人都满意——雁寻也满意,她想通过顾修掌控顾家,自然要让两人关系更进一步,御仙台的要求对她来说简直是想瞌睡就来枕头。
人人都满意,只有一个人有问题:月楼。
她是雁寻的徒弟,按照凡人的说法,怎么也是居长居嫡,月楼不是不想给他们的斗法让道,可身份这种东西,确实不是想让出去就能让出去的。
在月楼下山吃馄饨被追杀又反杀了诛仙台的杀手三次之后,雁寻避开耳目,独自来了一趟月阁,跟月楼聊了许久,就连萧川柏也不知道她们具体说了什么。
又过半月,月楼忽然提出要去诛仙台寻人,她让萧川柏在月阁等她,萧川柏等到太阳下山,等来了月楼在诛仙台被人追杀失踪的消息。
关键时刻,还是雁寻拦住了要去找月楼的他。
她拿出一封月楼亲笔的信,成功说服了萧川柏等在极仙台。
趁着月楼“失踪”
,顾修迅速拜入了雁寻的门下,成了她“唯一的”
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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