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那个人在咳嗽,呼吸很急促。
像是陷在泥潭里一般,他开始挣扎起来,意识逐渐浮出水面,他费力地睁开眼——
蓝衣的仙尊坐在床前,握着他的手。
她的腰弯得很低,头垂着,额头抵着他的手背。
他张了张嘴,才发现嗓子像是被刀割过,声音哑得可怕,但好歹是说出话来了:“你……”
她抬起头来:“……你醒了?”
萧川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陌生的女人有张美丽出尘的面庞,可是她的脸色却十分苍白,仿佛大病一场后还未完全养好身体的气色,呼吸粗重。
萧川柏确信自己是没有见过她的,可对她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不知为何,分明是第一次见,他却非常在意她粗重的呼吸和时不时的咳嗽。
她生病了吗?
而且,她看向自己的目光……
萧川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她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睛里像是盛着一捧哀伤的清泉,他们认识吗?她为什么用那种目光看着自己?
萧川柏想了想,忍住了询问她是否生病的想法——他们分明还不认识。
过了一会儿,他才哑声道:“你……您是大夫?”
女人没有回答。
她抓起他的手,抵在额头上。
萧川柏忽然感觉掌心滴落滚烫的水珠。
然而她再抬起头时,脸上干干净净的,似乎方才的一切不过是他的错觉。
萧川柏像是着了魔一般,伸出手。
他的拇指贴在女人的眼角。
一点点湿润,证明方才的一切不是他的错觉。
不知为何,他有点手足无措:“……您、您哭什么?”
女人没有回答,怔怔地看着他。
手足无措间,他又想起方才听到的话,直觉这两段对话应当有关联:“方才我好似听到有人说‘像’什么的……”
“你听错了。”
女人突兀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说,“你听错了,萧川柏。
没有人说话。”
萧川柏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您知道我叫什么?”
要知道,这个姓可是他才改的,更别说他们素不相识了。
“……是了,我还没自我介绍。”
女人这才像是想起来这回事,“我名唤月楼,是极仙台的仙尊。”
“此处是九江管辖范围,因为疫病,暂时由极仙台接手。”
月楼缓缓说,“我同仙主来此救灾,这才遇见你。”
这话说得有些亲昵,像是旧友重逢的寒暄。
可萧川柏却顾不上疑惑,虽然他设想过无数遍极仙台和修者的模样,可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些修者。
“您生病了吗?”
萧川柏终于没忍住问,“你能咳得好厉害,是我传染给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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