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封不语憋出来一句:“月阁只有三间房。”
——月阁的一楼是用屏风分隔的大厅,根本连墙壁都没有;二楼倒是有三间房,月楼独占一间,封不语住在一侧,另一侧是杂物房;而三楼,三楼是锁着的,从没有人上过三楼。
此话一出,另外两人都是一愣。
显然,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一想到要跟其他两人挤在一间房,一时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但如果要离开月楼,那又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按照常理来说,主人各自住自己的房间,作为客人的钟灼和谢无垢挤一个晚上,也不是什么失礼的事,但钟灼和谢无垢还有旧怨在。
当初月楼将谢无垢除名时,正是钟灼抓走他的。
虽然后来谢家保了人出去,但当事人显然还没释怀,此刻互相对视,脸色难看得让人丝毫不怀疑他们下一刻就会大打出手。
“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
封不语道。
“什么?”
他走到月楼的房前,敲了敲门,理所当然道:“我是师尊的徒弟,房间不够,我当然跟师尊一起睡。”
谢无垢眼神一利,就要拉住他的手,却已经晚了。
但奇怪的是,封不语连敲了好几下,屋里的人都没有回应。
“可能在想事情。”
钟灼道,“今天事情太多了,别再打扰她了。
我同你一屋吧,那个杂物间就收拾一下让谢无垢住。”
两个“小孩子”
最厌烦听到这种以年长者和先来者自居的话,登时炸毛:
“不——”
“我还是去书房睡吧。”
第一句话是封不语说的,第二句话是谢无垢说的。
在这件事上,两个人竟然难得的达成了统一,谢无垢与封不语对视一眼,补充道:“……反正就一个晚上,我去书房打个地铺。”
于是这事就这样决定下来,三人都很满意。
月楼不在场的时候,他们彼此之间是对上眼都嫌晦气,一句话都懒得在这里虚与委蛇,转身就走。
封不语回到自己的房间,从他房间朝外的窗户往外看去,恰好能看到小楼后面的木屋,他站在窗前,往外看去。
一身蓝白便衣的谢无垢很显眼,站在人群里就像是鹤立鸡群。
他腰间的剑没有出鞘,但剑鞘仍然在阳光下泛着寒芒。
自从人们可以操纵神力以来,修者们大多使用神力即时造就的武器,很少再有像谢无垢这样还佩剑的修者了。
他唤了两个弟子帮他搬东西——当然,搬东西只是一个借口,封不语清晰地听到谢无垢与那些弟子的交谈,在谈话中,他有意无意地问了几句月楼的近况,弟子们也没什么防备心,顺着他的话,像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就倒了个干净。
封不语猛地把窗关上了。
封不语担心了一整天,怕钟灼和谢无垢会整什么幺蛾子,他这种心态就像是被莫名闯入了标记地盘的小狗,整个人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不知为何,他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在启程去西京的这个夜晚,绝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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