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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不语毫不犹豫道:“侍奉师尊是弟子该做的,师尊对弟子任性也是因为师尊信弟子,弟子高兴还来不及,谈何担待?”
雁寻要的就是他这句话,笑道:“你师尊果然没看错人。
好了,你快带她去休息吧。”
封不语抱着月楼,不方便做礼,便朝她点点头,正准备离开,却见院墙边的阴影处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走过封不语身边,却目不斜视,直接走到了雁寻面前。
封不语曾经见过他一面,正是“赶不回来”
的顾修,他的义兄。
顾修一身白袍染了尘土还没来得及换下,浑身上下都写着风尘仆仆四个字,急匆匆地赶回来,却没有理会一旁的封不语和月楼,而是直接对雁寻幽幽道:“师尊对师姐可比对我上心多了。”
封不语在旁边听着,差点被这话里的醋味酸得一个踉跄,也不知道这人在旁听了多久,非得等他们说完话才肯现身。
顾修又道:“师尊过生辰这样大的事情都不告知弟子,真让弟子伤心。”
雁寻并不接话,一口一口地喝着酒。
顾修干脆在她面前坐下来,道:“不过呢,虽然我的师尊薄情寡义,弟子在外拼死拼活也对他不屑一顾,但我可是对师尊情深意重得很啊。”
他说着话,从身后拿出一个匣子,放在雁寻的面前。
匣子平平无奇,但锁扣上别着一朵红色的不知名小花,如果想打开锁扣,就必须收下那朵花。
雁寻面不改色,在顾修幽怨的表情中对封不语道:“先带你师尊回去吧。”
封不语意识到这之后的话恐怕不是他能听的了,虽然他很想与顾修这个义兄打个招呼,但考虑到顾修现在应该不会想看到自己,便匆匆告辞,带走月楼往外走。
雁寻目送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一直到看不到两人了,才将视线放在面前的匣子上。
她将花摘下来,打开了匣子——
匣子里放着一颗人头。
骤然见到这样恐怖的画面,她也面不改色,仿佛早就知道匣子里放着的是什么东西,平静道:“唐家主脉长子。
三百年前,就是他主张将九江河分流,在九江建立极仙台。”
往深里说,九江这三百年间的无数次大水,都是因为他。
“自然。”
顾修道,“师尊可满意这个生辰礼物?”
他杀了唐家的继承人,便已经表明了顾家的立场,再无退路可言。
他的礼物,不只是这个人头,也不只是为她解决九江大水一事,而是从此以后,顾家会唯她马首是瞻。
夜风呼啸而过,远处的烟花还未燃尽,雁寻没有回答,而顾修支起上半身,隔着小桌,将那朵花簪在雁寻的发上。
雁寻轻轻笑起来。
她俯下身,奖励一般,给了他一个吻。
……
封不语将月楼小心地放在床上。
月楼醉了,但脸上挂着很高兴的笑,自从在雁寻的院子里见到赶回来的顾修之后,一路上她的笑容都没停过。
封不语拿了湿帕子给她擦了擦脸,问:“师尊笑什么?”
月楼半闭着眼,像只被人擦毛的猫懒洋洋地靠在床边,道:“我高兴。”
封不语稍微给她松了松衣领,免得她睡得不舒服,又用帕子沾了水,给她擦手。
他在这头忙活,月楼却完全没体会到他的用心,被擦得重了还要乱动,封不语只能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师尊高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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