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楼来不及惊诧，封不闻速度比她想象的还要快，但她也已经反应过来了，在封不闻再次袭来时，她抽出毛笔，抬手一挥！
雾气凝成的毛笔与手指狠狠相撞，竟然发出了铁器碰撞的刺耳声响，足以想见月楼的毛笔和封不闻的手指有多锋利。
事实上，这还是因为他们身在水底，水流多少阻碍了他们的行动，如果在陆地上，这相撞的一下足以激起满天的飞沙走石。
这下月楼就是再心盲眼瞎都能看出封不闻的不对劲了。
两人数次交手，她竟一时拿他毫无办法，周围还有虎视眈眈的水鬼时不时插手，处处掣肘，哪怕强悍如月楼，都不免陷入了困境，只能被动防守。
封不闻攻击的速度却越来越快，他完全放弃了防守。
无论是周围的水鬼还是月楼的反击，他都不在意，任由那些伤痕落在自己身上，但月楼却不可能不顾及他，不顾及那些添乱的水鬼。
又是一次攻击如雨点般落下，月楼一笔刺穿水鬼们伸出的手，还没来得及抽回笔，封不闻便伸手袭来，他速度实在太快，剎那间月楼只来得及抬起手臂格挡——
“铛！”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月楼感觉自己的手臂都被巨大的冲击力震麻了，但却没有预想之中的疼痛。
她抬头看去，封不闻竟然停止了攻击，直愣愣地看着她的手腕。
刚刚就是她手上的玉镯挡了一下，已经碎成几瓣了，只是因为惯性，还挂在她的手腕上。
月楼抽出毛笔，手腕一动，玉镯就彻底碎裂了，顺着流水滑向河流深处。
那瞬间封不闻有一个抬脚的动作，只是硬生生止住了。
月楼虽然不知道他为何愣神，但绝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她趁其不备，抓住毛笔就是狠狠一挥！
水流席卷而过，淡色的雾气扑面而来，如同一张大网，直接罩住了封不闻！
封不闻自然也不可能坐以待毙，立时便挣扎起来，他攻击力太强了，又完全是一副不管不顾的态度，差点便真的要挣破那张网，月楼只能咬着牙，使出十二万分的力气，抓住毛笔将拢住他的大网拉到自己身边，同时还得挥开蠢蠢欲动水鬼，难免狼狈些许。
她只是狼狈些，但封不闻就不是狼狈这么简单了。
月楼将他拽到身边时，才看清楚他浑身遍布的伤口，她皱起眉，不明白封不闻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询问，便看清了他脸上半面的白骨。
这一片水域都被染红了，方才月楼被血水干扰没看清楚，但现在，封不闻就在她身边，可是看得不能再清楚了。
月楼在震惊之下，脱口而出：“你是……大妖？！”
月楼心想，她好像明白萧川柏那句警告是什么意思了。
作者有话说：
月楼：我好像懂了（思考）
萧川柏：不，你完全没懂！
！
！
（尔康手）
12金阙（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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