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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裴焱多次的婉拒下,武宋回到饭桌上坐下,在坐到椅子上的一刻,余光看到了那只狐貍张嘴咬住了裴焱的手腕。
狐貍只是轻轻咬着腕肉,眨眼间便松开了嘴,没有留下一点齿印,而受咬之人屈起指头,往狐貍脑袋上佯装敲。
做个模样的动作而已,脑袋还没开花,狐貍已经吓得做出了一个受敲的样子,耳朵后贴,尾巴夹起,还嘤嘤叫了三声。
接着,武宋听到了裴焱爽朗的笑声。
人与狐貍的这般相处,在武宋看起来有些暧昧了,像是一对小别胜新婚,忘我打情骂俏的夫妻。
若不是有裴姝的存在,她会以为裴焱藏着奇怪的癖好。
这个癖好就是恋狐。
这世上的人无奇不有,恋尸的大有人在,相比之下恋狐倒算得上是正常之人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自己也是个怪人,明知身边人是老虎精却不害怕不去究问,能如常相处,难道她本质上是个恋虎的?武宋心里想事儿,送一口饭进嘴里后没有咀嚼,转而把筷子咬住。
老虎确实是个好摸的玩意儿,她喜欢摸老虎,但这不能说明她恋虎吧……她只是胆子比寻常人大一些。
罢了罢了,恋也好,不恋也好,只要不说出去便只有自己知晓,当务之急还是把肚子填饱。
一顿饭,桌上大人少言少语,小孩儿则边吃边聊。
有鱼的时候裴姝会变成个健谈的人,和颜喜悦无话不说,最后说到了日后和什么郎君走风月之事。
“鱼是可好吃可好吃之物。”
裴姝说以后想嫁个渔夫,让渔夫天天给她打捞鲜鱼吃。
颜喜悦还小,整日价不是想着待会儿吃什么就是想着怎么揾银子,走风月这种事儿一点也不懂,不过既然话题说起来了,她便低头认真思考起来。
颜九儒一直默不作声,低头吃着饭,但两只耳朵竖得比猫的尾巴还高,不敢漏听一字一句,见颜喜悦在认真思考风月事,吓得他呵呵一笑,岔开了这个邪恶的话题,面带着假笑,温和说道:“哎呀,郎君都是花言巧语的歪东西,小姑娘们要多读书,因为书中有黄金屋,比那什么郎君有用得多。”
吃完饭,依旧是颜九儒收拾,武宋将颜喜悦的药放上火上熬煮后便去给秃狐貍看毛发。
果真是娇养的狐貍,毛少但摸起来柔顺,凑近后,鼻腔里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甜糖之香,武宋爱不释手摸了好几下,刚刚挠人咬人的狐貍变得十分乖巧,揣着爪子动也不动一下了,颜喜悦去摸它,它也乖乖巧巧,眼睛都不睁开了。
武宋仔仔细细看了每一处秃了的皮肉,不红肿也无伤痕,看来能排除身上有虫儿虱子生存着了:“这狐貍从什么时候开始秃的?”
“嗯……”
狐貍的寿命大概是十五年,可眼前的狐貍不是一般的狐貍啊,这个问题有点难答,裴焱沉吟良久,“大概是三、四岁?那会儿秃是因吃的都是发臭发酸的蔫食,还有油腻咸辣之物。
后来我让她吃些淡口的食物,却还是秃,有时候一抖毛,像下雪似的,惹的我鼻头痒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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