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然牵着他的手。
‘很快就会好’——指的是约莫下午的时候,一直到中午她们吃饭时,她才将那件衣服取回来。
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尽管昨日堂皇光明地替他擦了全身,洗了澡,她应该避开他换衣服的场面。
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睛生出了神采而那动作不再像木头一样僵硬了。
不管怎样——她胡思乱想了一阵,然后打开了门,他已经坐在桌边等她了,手放在桌上,面带微笑。
她歪着他看着他,极轻,似乎怕打扰了什么事一样走进来。
“我在哪儿见过你吗?”
她问道,然后双手捂住嘴,想把这话收回去。
他笑了一声,对她伸出手,浑身漆黑,像一种动物传奇,华美,深邃的皮毛,举世无双。
“没有。”
他柔声说:“你没有见过我。”
她做到他对面;风从窗外涌进来。
她分了一半餐具给他,然后开始喝自己的粥。
她低下头,他却没有动,余光中她见他看着她。
她放下碗,鼓着腮帮子。
“为什么你要看着我?”
她气呼呼地说:“你不饿吗?”
他微笑:“我在祈祷。”
她眨眼:“什么是祈祷?”
她思索:“你有什么愿望吗?”
他摇了摇头,扣着手,说:“祈祷就是思念你。”
她脸红了;仍不知为什么。
“你说谎。”
她琢磨道:“我从没见过你。”
她理解了思念的意思,但没有明白,只感到这个词像冰一样划过她的皮肤。
他显得很耐心,望着她,说:“你没有见过我——但我已经见过了你。”
这不可能。
她想说——但是那些鸟,凶狠,巨大,频繁,造访的鸟的影子从高窗里映出来,她们一起回头,就看见数以十计的巨大的影子盘旋在山中,那光影之栏刻在她们面孔上。
“……那是什么?”
他眯起眼,问她。
“一种鸟。”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