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并非是急着要将你嫁出去什么的。”
朔月看向贺卿的眼神复杂,她握紧了手中的字条,沉吟半晌才说了句:“知道了。”
府上谁都知道朔月姑娘的心思是在督主身上的,贺卿又岂能不知,正因为明白才不能这样装聋作哑下去:“朔月,我从来都当你是妹妹,我不是男人,你明白的。”
“督主又何必拿这样的话来搪塞我。
若是两情相悦,难道就非得做那事不可吗?只是督主已经有了心上人,而那个人恰好不是我而已。”
朔月并非指责,感情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事,两情相悦太过难得,她不是被娇养着的大家小姐,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即便贺卿说得再狠心明朗些,她也不会寻死觅活,早已预料到的答案,最多也只是有些伤心感慨而已。
“我只希望督主能够得偿所愿。”
朔月说完便踏出了房门,督主是在意自己的,否则不会为自己这样的小人物费心思,只是这种在意不是她想要的在意而已。
如果那不知所起的情感能够这样快地转移到旁人的身上,又怎么能说得上是喜欢呢?朔月历来肆意,她喜欢她的,至于贺卿也喜欢他自己的,互不干扰。
贺卿失笑,就数她牙尖利嘴。
不过心绪确实比方才平和了稍许,他想作画,只落了几笔便又收了手,人家终其一生都在作画这一件事上,在这方面你便是分毫不及的,与之相较不过是孩童把戏……
近日有官员送了贺卿一只雪白的狸奴,小小的一团,不过月余大,似乎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那一双天青色的眼眸瞧着你,那心也就跟着塌陷下去一块,即便是铁石心肠也变得柔软无比。
同样都是动物,有些的天生就会惹人怜爱些。
那次以后,贺卿许久未在私底下见过白青岫了,其中一个缘由是上次醉酒误事,怕更惹了殿下的憎恶便不敢再见。
原因之二则是,前段时日他是去见了殿下的,不敢光明正大只敢悄无声息地避开暗卫潜入府中去瞧一眼,却见到了白青岫同一位容貌姣好少女言笑晏晏、举止亲昵的模样。
按着贺卿的性子,他本以为他会冲上去将人绑回来狠狠地教训一顿。
那心口仿佛被剜了一刀,空洞的灌进风去,不知是何滋味,他僵了半晌到底没有出现在白青岫的面前,而是离开了。
原因无他,不过是那纷繁的思绪不断地告诉着贺卿,殿下琼枝玉叶,本就该娶妻生子,坐在那位高权重的位置上,一生平安顺遂受万人敬仰跪拜的。
可因为自己的干涉,白青岫现在不仅要委身人下,他那天作之合的婚事也被自己搅黄了。
那个女子他是见过的,是祭酒家的女儿,不过是从四品官员家的小姐,出身倒不算低,但家中没有实权,于殿下无甚助益。
曾经是殿下过得辛苦,老祭酒觉得殿下配不上他的女儿,如今却是轮到小姐配不上殿下了,最多也就只能做个妾室。
可他们自幼相识,称得上一句青梅竹马,拜高踩低的事情做得多了,当年看不上落魄的十一皇子,如今却又找来了,当真是有意思。
贺卿觉得他的殿下配得上天底下最好的,可也奈何不了殿下喜欢。
也正因为如此,他已是许久没再去打扰殿下了。
只是远远地瞧着他风光得意、意气风发的模样,他喜欢这样的殿下,可一当他去接近对方,对方便不再是这幅肆意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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