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欲言又止,如果有一天事情败露又该如何?
“你放心,我有分寸。”
贺卿一步步地爬到今时今日的位置上,登高跌重的后果,他早就想过了。
掌握了权势再要他失去总比一无所有的时候要困难得多,那时候或许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既然兵行险着能给他带来巨大的利益那便无所顾忌地一头撞进去,而现在行差踏错连累的不止是自身的权势而已。
至于那小公子的事的确是无妨,贺卿只是同礼部侍郎做了个交易而已,人家的妻妾通房不知几何,又哪里差这么个不堪大用的儿子了?
这血脉亲情,也的确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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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佳节贺卿大人可得空?”
白青岫着一袭墨色织金暗纹的常服,衬得肤色愈发白皙,如瀑的青丝用一支玉质的发簪束起,相较于通身上下叮环佩响的世家子弟这样的打扮简朴了些,却难掩贵气。
许是这一年多来白青岫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至于他整个人比较以往似乎由内而外的漂亮了许多。
那一瞬间贺卿仿佛瞧见的是一位落拓不羁肆意风流的少年郎,在爱里被娇惯着长大,天真而不知世事,是那天上月人间雪,也有着他这个年纪本该有却早已消磨殆尽的少年意气……
贺卿回过神来笑着答道:“若是殿下相邀,那便是有空的。”
“听说上元节的长安街市十分热闹,督主可愿同往?”
也不知怎么了,白青岫听说礼部侍郎家的小公子暴毙一事,便第一时间将其同贺卿联系在了一起。
那他这样做的理由呢?为了自己?
或许是自作多情,这本身就是一场意外。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到了这里。
白青岫无奈地想着:罢了,既然如今自己还需要他,既然是“仰慕”
着他的,那有些场面也需要应付的,不然又怎么算得上是“仰慕”
?
“好。”
贺卿答应了下来,又吩咐朔月去小厨房做些殿下爱吃的菜色点心来。
说到这贺卿也是有些无奈的,要说殿下心思重呢,有时候又确实心大,往日同自己用饭的时候,桌上摆着的都是他喜欢的菜色,可他偏生又无知无觉,或许只是以为彼此口味相近罢了。
今夜的长安万家灯火通明,天上的星子闪烁、月色皎洁,可也抵不上人间绚烂而又转瞬即逝的烟火与宫灯吸睛……
其实明日便是殿下的生辰,少年及冠他的殿下也长成大人了。
这是这岁岁年年,贺卿却从未送过礼,他不是不记得,反而比自己的生辰还要记得清楚,殿下的生辰他都会耗费心思备下一份礼。
说来也好笑,为非作歹的时候他都那样的理所当然,可想到要送礼给殿下反而露了怯。
殿下一定不会喜欢的,或许他会表面装作欣喜万分的模样,心里总归是不痛快的。
他那样讨厌你,你总不能连他的生辰也让他过不安生,贺卿胸中的郁结多因殿下而起,可到底是无处宣泄。
“贺卿,你尝尝看这个浮元子。”
白青岫的言语拉回了贺卿的思绪,见他面对着贺卿舀了一颗喂人的唇瓣,那眉眼间是满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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