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子承受不住再挨地一次了,末日里的脑外科可不容易找。
末日啊。
坐在阳光普照的走廊里,我都差点忘了我是从末日来的。
现在在校长室谈话的正是柳江那几个同党,我猜谈话内容一是他们为啥不拦着我们,二是我们为啥要这么干,估计他们几个是一问三不知,两问六不知。
无所谓,反正马上就要轮到我们了。
教导主任出来叫人的时候,柳江还没从他的沉思里超脱出来,浑浑噩噩站起身来到了校长室。
教导主任关门,校长坐直。
他们对我的态度和前一拨相比有所缓和,毕竟我爸和他们认识,是他们口中的“杨总”
,碍于这层关系,两个光头男人面面相觑几秒,谁也没能先把话问出来。
我率先坦白从宽:“其实,我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这下,柳江也从入定的状态里跳了出来,三人一起看向我。
我的表情庄严肃穆,酝酿了几秒情绪才去回应他们的视线。
这他妈当然是我编的。
按照这系统的尿性,既然亲嘴能算“正常”
,解释我为什么要忽然亲别人的嘴也能算作正常吧?
我没有被踢出模拟。
嗯,系统就是这副尿性,它就是想看我出丑。
“可能是刚才发生的事情对我刺激太大了吧。”
我仰天长叹,语速放慢,“我这病就是这样,受到刺激就会出现。”
其他三人的表情从全神贯注改为了相互猜忌,他们肯定都在思考究竟是谁给了我刺激——可能是刚迈入校园时就撞见的不良少年群众,也可能是教导主任在日光下闪闪发光的脑袋,甚至有可能是我在教务处那漫长的等待。
我趁热打铁:“家丑不可外扬,我爸也就没说。”
校长连说话都柔声细语了,他说:“那你先回去吧。”
我点点头。
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柳江,他正好也在转头看我,我俩的视线短暂汇了一下,又彼此看向自己的方向。
我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这下就看不到他哭了。
晚些时候我还是看到了,只不过是以另一种形式。
那天天气挺好的,比记忆里还好,我在毕业近十年以后,又重读了一遍高中第一天。
其实感觉还挺上头的,下课铃响,我还盯在手里的课本上。
不是因为有多爱学习,而是因为我发现这虚拟世界里的东西确实很真实。
就比如我手里的教材——教材是挺常见的,但想要呈现出来就不一定了。
首先它要形状和颜色,其次还要有每一页的内容,我侧过脑袋迎着太阳看,背面的字如同影子一般呈现在太阳光里。
所以这真的是从我记忆里深挖出来的一切吗?
阳光忽然一暗,我听到座位前的椅子忽然被挪动了一下,一个身影倒骑在了上面。
是柳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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