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整个上午,我都在办公室里上下左右寻找着可能存在的监视或监听设备。
我大学主修计算机,对这些机械电子设备只是略懂,不过略懂也足够我去找出它们了。
我从电机房出发,把每一条可能的线路都排查了一遍,连地上的地垫都被我掀起来了一遍,摩拳擦掌之后,我一无所获。
前台姑娘来楼上接水,见办公室地垫散乱一片,吓了一跳,以为遭贼了。
我赶忙向她解释我在打扫卫生,小姑娘将信将疑,战战兢兢下楼了。
所以我又花了点时间,把所有东西复原了一遍。
一无所获以后,我将思绪转到了第三个方向——事已至此,再等等看吧。
我食之无味地吃过自热米饭,在露营水杯里加入维生素C泡腾片,听着细碎绵密的泡沫响声,我想起了连城海滨广场的海浪声。
我在下午时分重新回到了如常计划的测试房间。
关掉照明灯光,就着百叶窗透进来的丝丝光线,我重新拿起了用于模拟的头盔。
这里是我唯一一个可以再次看到柳江的地方。
眩晕之后,我睁开眼睛,先看到了柳江家房间里的天花板,身下是柳江床上的盖毯,满鼻腔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翻过身,脸侧在盖毯上。
凑近了闻,盖毯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柳江的味道是散发在空气里的,无处不在。
我坐直身子。
如常计划里的我刚刚结束一场演出,跟着满脑子热血的后劲儿来到了柳江家,他在浴室里洗漱,我在房间里等他。
我操,这简直就是梦。
不如说这就本来就是梦,一场陪我生长又任我自由的梦。
只是梦里的我虽然自由,但也不能真的如同世界主宰一般随心所欲,所以这梦更像是现实,像是我仍在青春年少时期应有的现实。
我听见了浴室的开门声,柳江的洗漱应该是结束了,踢里踏拉的拖鞋声后,卧室门开了。
他洗了头,银白色的头发濡湿成了深灰,脖子上挂着毛巾,身上是就他自己而言有点过分简洁的白色短袖与黑色短裤。
洗完澡后的他冷静多了,问我:“你洗澡吗?水还热着。”
说罢他转过头去换拖鞋,从浴室和走廊穿的塑料拖鞋换回卧室用的棉麻拖鞋——柳江的房间虽然乱了点,但每件凌乱的物品至少是干净的,进门都能闻到一股专属于他的香味,不脏,不让人烦厌。
如常计划里的我只是等了他十分钟,如常计划之外,我差不多找了他一整个末日。
柳江弯下腰去把地上的拖鞋摆整齐,再站直时,我忽然从背后抱住了他。
我想念这种感觉许久了。
我的胳膊从他腋下环过,能隔着衣服感受到他温热而朝气蓬勃的青春期躯体,热,实在,仿佛永远都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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