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的厨房历来不怎么讲究,灶台黑乎乎,地面脏兮兮,饭桌油腻腻。
屋内角落必然堆满柴火,屋顶挂满陈年蛛网,落着积灰。
厨房光线不好,可放在小饭桌上的钱却极为显眼。
周青峰进来便心知肚明,看玉兰父女俩紧张忐忑的表情,又好笑又可怜。
这年头的农民是真的苦,地位还不如建国初。
“赚了多少?”
周青峰问道。
“一百二十四块八毛五分。”
老汉报了个数,“我们想着自己也没出啥力,要三成太多了,两成就行。
租船花了十五,但若是每天都租,一个月顶多两百就够了,一天七块。
把菜卖给菜贩子太亏,我们觉着还不如自己卖。
哪怕卖便宜点,也比给菜贩子强,中间差好多钱呢。
还有就是......,下一批菜什么时候到?”
老汉一把年纪,却得在周青峰面前陪着小心。
他把桌面上的钱推了推,示意清点。
周青峰低头看了眼领口的‘辨谎胸花’,就把钱分做两份。
“我知道你们辛苦,运输销售都不容易。
说好了‘三七分’的,就不改了。
顶多是运费从你们那里出,我就不管了。”
周青峰拿了自己那份,剩下的推回去。
哪怕扣除租船运费,老汉拿的也比两成多。
双方结算完毕,都很欢喜。
“下一批菜现在就备好了,天黑后运走就是。
你们想自己卖,我不干涉。
不过到县市里是别人地盘,碰到啥麻烦,我也帮不上忙。”
周青峰不想管琐事,他只负责供货。
老汉听到下一批菜已经备好,欢喜得啥麻烦都不怕。
他皱褶的脸皮都笑的舒展几分,连连摆手道:“不麻烦,不麻烦。
我今个就在市里转了一圈,菜市场不止一个。
我打算把家里儿子儿媳叫上,上了码头一人背一个箩筐,躲着点工商税务啥的,走街串巷就把菜给卖了。
我们的菜特别好,卖得也便宜,不愁卖不出去的。
还能挣更多钱。”
这年头的农民为了赚钱是真拼命,不怕辛苦。
周青峰问了句,“你们那船装得了那么多人么?”
“大不了就在市里吃住啊。
哪怕住小旅馆都不怕。
我盘算过了,让丫儿帮你弄菜,我随船押送,家里其他人就在市里找地方吃住。
货送过去就卖,从早到晚都行。
我们人力又不值钱,可比种地轻松了。
今天是第一趟,好多情况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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