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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利斯蒂安的黑发又卷又蓬松,看上去手感很好,帕西诺立刻控制不住地产生一种呼噜他头发的冲动。
他犹豫了片刻,觉得有些不太妥当,赶快抑制了自己的冲动,进而开始歪着头安慰丧气的邻居:“有很多糟心事......所以你来法国是来散心的吗?需不需要我给你推荐几个好玩的地方?”
他掰着手指:“铁塔,圣母院,卢浮宫......如果是你的话,我还可以告诉你几家不错的咖啡馆。”
“谢谢,不用了。”
克利斯蒂安笑了笑,“其实我是来工作的。”
套着一层画家的身份,他干脆坦白:“创作不尽人意,灵感枯竭。
我希望法国可以给我带来一些新的点子。”
帕西诺理解地点点头,拍拍他的肩:“好吧。
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的话,随时来找我。”
他又想了想,笑道:“或者看看你不喜欢的克利斯蒂安的作品。
厌恶也是获得灵感的一种方式呢。”
克利斯蒂安哭笑不得。
几句话下来,他对自己的看法就变成了“厌恶”
。
他无奈道:“我太偏激了。
原谅我的话。”
“只是开个玩笑嘛。”
可能是性格使然,克里斯蒂安看着帕西诺,觉得他就像是一轮散发光芒的小太阳,让人看见了就不自觉地开心起来。
他感到一阵许久没有过的轻快。
久违的愉悦心情袭上心头,他正准备告别离开,帕西诺突然一拍脑门:“哎呀,忘了件事。”
他急匆匆地从克利斯蒂安旁边走过,一把抓过放在桌上的枝叶,示意他稍等片刻便拐了个弯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克利斯蒂安一头雾水,但还是耐心等在原地。
花店比他想象的更大,到处摆满了被精心挑选和设计的花朵,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被划分成了好几个小的区域,通过七拐八绕的小径连接,看不见尽头。
克里斯蒂安不清楚从哪里开始是对外营业的区域,哪些又是他不能进入的,不敢瞎走,于是只好看看花,再转头与挂满自己作品的墙面面相觑。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给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建筑模型一一拍了照片,给西弗勒斯和林各发了一份过去,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毕竟这二位一个是总能一语中的的审图师,一个是总有怪点子的女巫,代表着和他与帕西诺完全不同的两种观点。
——表面上是想听不同看法,实际上,克里斯蒂安只是希望大家能站在他这一边,抨击帕西诺对他作品的画蛇添足。
还没等到消息,帕西诺先从拐角处转了出来,手上捧着一束向日葵。
没有过多的元素,仅由尤加利叶和极少的小雏菊、橘玫瑰在其中点缀,米黄和米白的包装纸折迭出优雅的折痕,配上相同色调的灰色绸带。
克里斯蒂安暗自赞叹这束花的漂亮。
向日葵开得大且饱满,占据了第一视觉,让人眼前一亮;恰当好处的点缀既没有夺去向日葵的亮点,又极大丰富了画面,不显得单调枯燥。
米黄色的包装延伸了花束本身匹配的色彩,而灰色的绸带恰好压住了那一抹过头的明丽,使花束不仅漂亮在了表面上,还隐含了一股说不出来的闷骚感。
不知道花束是谁订的,克里斯蒂安心想,像是个很会装的大尾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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