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恪临走时,殷冶告知,倭寇进犯,似乎与二皇子有关。
他原本担心这侄儿和二皇子沆瀣一气,但殷恪特地来叫他自保,表明他并非真心帮二皇子作恶,殷冶安心许多,告知他最近的发现:“一切只是我的猜测,但二殿下心狠手辣,下毒控制陛下这样的事情都能做出来,引来倭寇,也未可知。”
殷冶语重心长:“南方生乱,大皇子战死对谁最有利,大梁上下,但凡有些见识的人都能猜出来,奈何那位如今占尽天时地利,满朝文武敢怒不敢言。
恪儿,二叔希望你保有一丝良心,为大殿下昭雪,为大梁拨乱反正。”
走出军营仍是深夜,冷风拂面,几颗雪点子飘在眼前,殷恪用手接住。
风声在山谷间似鬼哭狼嚎,这驻扎军营的地方,数日前发生了一场混战,脚下的土地仍染着残红,是大梁男儿保家卫国舍下的骨血。
每当下雪总让他想到小时候,无需上学,只要在卧室里作画、弹琴,悠然闲适,父亲殷凛那时还是左相,边走进屋里,边拂着堆满雪的绒帽,说大雪封路,苦了百姓。
他踩着浅雪,每一步都甚为艰难,望着天上的星星,就像给大皇子送行那日一样,心中隐隐明白,这是他和二叔的最后一面。
马车辘辘,殷恪靠着车壁合眸养神,在梦中又来到极乐之境,萤火虫指引他走向彼岸,他醒来时明白自己需要见到姜萤萤。
不是想见,而是需要,她是他的精神支柱,有她在身边,他才会有坚持下去,走出迷雾的力量。
但是不行,他在年前去益州见了她一面,是他给自己的底线,在尘埃落定之前只见一面。
来日若他功败身死,她可以清清白白地再嫁他人,若他成功翻盘,他会收紧手中的风筝线,把她抓回他的掌心。
……
“姜娘子,你,你怎么坐在这儿?”
一大早,姜萤萤坐在秋千上,瞥了背着箱笼进来的靳逾一眼,复又垂下眼睛。
云雀拉靳逾的衣袖进入房里,“你就别管了,娘子最近心情不好,你快些过来给我画两幅新衣裳的试穿图。”
“慢着。”
姜萤萤站起来,看向靳逾,眼神幽幽。
她想了好久,要不要带个男人到殷恪面前晃两圈,好让他知道,她的行情不错,不是非要在他那棵树上吊死。
但放眼望去,这满大街的男人,丑的丑矮的矮老的老,想来想去,还是靳逾,与殷恪有两分相像,称得上玉树临风。
“姜娘子,你怎么了?”
“你跟我去知州府上。”
靳逾以为是给公主画像,“昨日不是画完了么?”
“昨日是昨日的,今日,给我和公主姐姐一同画像,如何,你不愿意?”
姜萤萤威胁。
她只是想着,凌渡和殷恪关系那么好,她带着靳逾在知州府上举止亲密,兴许能传到殷恪的耳朵里。
很幼稚,但她就想这么做。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