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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那樽大佛被晾了这么一小会儿,就跟跟冰块雕成似的,呼呼冒着寒气。
姜萤萤破天荒没去黏着殷恪,反而与他对座,从袖中取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面有两三只飞舞的萤火虫。
“这大冬天的,他从哪儿弄来的萤虫?”
“是啊,从哪儿弄来的萤虫?”
殷恪伸手讨要,姜萤萤自然把瓶子递给他,他装作好奇打开盖子。
萤虫瞬间飞走了。
“喂,你!”
姜萤萤跺脚,“那是人家送给我的东西!”
殷恪淡然笑道:“真是不好意思,不如在这儿将你放下,你再去把人追回来,叫他给你再抓几只。”
第53章第53章
这年冬天,殷恪得太傅举荐,重新进入文渊阁,拜了司农少卿,日日奔波于盛京各地,查看土地和种子,指点农桑,这是个没有油水的苦差,他却敬业至极,几乎住在百姓家里,亲自下田,每日回家时身上沾满污泥。
姜萤萤握住他的手指细细摩挲,原本他的手当真似白玉般无暇,如今添了许多细小的伤疤,掌心多了几块茧子,他难得回府只想休息,她便蜷缩手脚窝在人怀里,没骨头似的,这儿摸摸那儿碰碰,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她实现了从小的梦想,和殷恪黏在一块儿,这样抱着他,不会被他不耐烦地驱逐,但她觉得自己痴了,越靠近便越不满足,她嗅着殷恪的气息,咽了咽口水。
她看向殷恪的下颌,薄薄的皮肤底下一丝青色的血脉,很想凑上去亲一亲。
殷恪靠进椅子里,闭着双眸,完全忽视她的小心思。
她用说话来转移注意力,说三哥似乎喜欢上了一个女子,但那女子看不上他,殷恪反应,她反倒捂嘴笑个不停,“唉,恪哥哥,你知道殷二叔,他最近都在做什么吗?”
“不知道。”
“你可还记得林悦儿,林娘子?”
林学士的女儿,就是当年那位铁骨铮铮,自诩清流,从不与旁人为伍的林学士,姜萤萤小时候,和殷恪一道救了林娘子,后来还在茶摊上见过一面,她生下了一个儿子。
林学士在数年前去世,当时殷恪在南方,听闻此时,还是请姜逸找了几个江湖友人,把一些银子和林学士的棺柩送回他的老家。
自那以后,倒是没听说过林悦儿的消息。
姜萤萤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耳垂:“我告诉你呀,二叔年少时和林娘子有一段情呢,但林学士对高门子弟有偏见,在他上门求娶时,用扫帚将他赶了出去,还命林悦儿匆匆嫁了人,二叔从那以后便心灰意冷,离开京城。
可怜一对有情人,就这么被拆散了。”
殷恪的眼神有些懵,似在浅眠中被她嚷醒,但面对她的骚扰已经司空见惯了,这很好。
姜萤萤凑到他耳边:“我知道林娘子最近从老家回到京城,在城东开了间酒庐,梅子酒的手艺可是一绝,二叔日日去那儿排上半个时辰的队买一壶梅子酒,却不敢表露身份……你说他是不是傻?”
殷恪休牧这日,姜萤萤拉着他一块去城东,“你看,二叔就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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