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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为她追得比较勤,只是因为姜府就在殷府对门,只是因为姜殷两家私交甚笃,她沾了许多近水楼台的便宜,才让他不得不带着他,他是不愿意的吧。
如今更是不能够了,殷恪一直喜欢文静、温柔的女孩子,与她的样子南辕北辙,他反倒,和那云小姐有两分神仙眷侣的模样。
她还有什么道理,再霸占着他呢。
这么想着,姜萤萤一个不差,狠狠歪了脚,拄着竹竿痛得直抽气,司马劭抱着她的胳膊:“姐姐,你慢点。”
前面殷恪和云若菱早就没影儿了,姜萤萤扒拉着劭儿,一瘸一拐地下山,委委屈屈:“劭儿,你扶着我点儿,别让我摔倒了。”
劭儿在姜萤萤面前乖巧的很,垂着眼睛问:“姐姐你有没有觉得,殷公子和云小姐很是相配?”
又戳了姜萤萤痛处,她拧了把他的耳朵,“你是不是故意的?”
这小子虽然脑子不太灵光,却不好说他是精明还是蠢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分明心里门儿清着呢。
“劭儿只是觉得,姐姐与殷公子从前熟稔不错,但男女有别,总会生分的,殷公子往日会娶妻,姐姐也会嫁人,不可能一辈子不变的。”
姜萤萤偷偷掉了两滴眼泪。
她就是太贪心了,想要一辈子不变,不是想要殷恪对她独一无二,是想要他们小时候的感情,延续的久一点,再久一点,最好不会被任何世事冲淡。
就像她和爹娘、哥哥,和劭儿一样。
殷恪快步下山,担心云若菱地伤势,直奔村庄,叫人准备好热水、药酒、干净的衣衫,以及请来两个当地的妇女帮助她治疗自己的腿上。
然后马上赶回山边,在他看来姜萤萤和五皇子都是需要看顾的小孩子,但他沿着山上的路找了几遍,也不见两人,只好先行下山。
却在山下遇到来寻他的村民,说姜小娘子留下口信,已经在这村庄中耽误了许多时日,接下来怕是还会下雨,他们还要南下探望外祖父,不便向殷公子和云小姐辞行。
殷恪问他们到哪里了,村民回道,小娘子命令整顿车马立即出发,大约此刻已经和随从一道离开了。
第25章第25章
昇州梦麓书院,孟怀礼早便得了书信,请了几位学生下山接应两位外孙,姜萤萤见他们劳累,大方邀请他们同坐一辆马车,几位学生起初见到妙龄女子脸红,很快就在她的嘻嘻哈哈中打开了话匣子。
姜萤萤听他们议论,今年的春汛似乎比三年前,殷恪自请南下的那次还要严重,不过好在河道经过三年的治理,各处城镇也建立了基本排水设施,百姓房屋钱粮损坏不多。
说起殷公子,这群饱读诗书的学生们也满是钦佩,“历朝历代向来以北方为重,朝代覆灭却往往起于南方流寇作乱,殷公子治理好了南方各州,为朝廷解决了一处大患”
,他们又说起南方富庶于从前数倍,许多贵人举家南迁,如今南方各州交上去的赋税,也比从前翻了几番。
姜萤萤静静听着,直到亲身南下,她才知道殷恪到底做了多少事情,这种亲眼所见所带来的感悟,比任何的传言或文字都要来的直接、深刻。
她也逐渐明白,殷恪当年为什么要抛下安稳的生活和父母双亲,一意孤行离开京城。
“汶江口还是决堤了一块,靳逾家就在那儿,听说那日他叔祖紧紧抱着床底的一箱子银票不愿意走,被洪水给淹死了!”
“真的吗?我只知道靳逾半月前向院长告假,说家里遭了灾,没想到这样严重——他不是遗腹子,被叔祖带大的么?”
“对啊,平日里那靳逾就呆呆闷闷的,这次打击过后,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
姜萤萤问了一句靳愈是谁,几个学生回道:“姜小娘子有所不知,靳逾是咱们书院最有望夺得状元的学生,他家中甚为贫困,还是咱们孟院长怜他之才,免去一切杂费让他进入书院,可惜三年前的科举靳逾婶娘正好去世,他日夜照料无心科考,否则,三年前他就该以十四岁的年纪高中状元了。”
“真有这么厉害?”
我朝迄今为止,最年轻的状元还是现在的三驸马凌渡,在成璧十六年以十八岁的年纪高中,一路官途顺遂,不到三十便做到了五品大员,还尚了公主。
“我们都觉得可惜,若靳逾时运好些,三年前便参加科考,如今一定誉满天下了。”
学生们慨叹。
姜萤萤想到的,却是殷恪靠着祖荫便能做官,其实挺可惜的,若他参加科考,也许九岁便能中状元,不至于被别人非议他徒有虚名。
到了书院,空气中充满墨香,书童帮他们撤下行李,把他们引进后院,外祖母张氏已经备好热茶和饭食。
张氏握着姜萤萤的手诉说思念,说她长成大姑娘了,又说劭儿也长大了不少。
劭儿t捏了块大饼小口咬着腼腆点头。
张氏看看姜萤萤,又看看司马劭,眼中一直含着泪,夫君孟淮礼自从三十岁那年辞去京官,就举家南迁,来到这偏僻的昇州开设书院,成了人人尊敬的孟院长,后来膝下仅有的两个女儿,一个嫁给世代公卿的姜樵,另一个更是嫁给了天下至尊的皇帝,成了贵妃娘娘,所说她们念着父母,年节总会前来探望,但他们两个老人总是孤独的。
孟淮礼有那么多学生,张氏却念得紧几个外孙,难得萤萤带着劭儿一道来探望,她当真喜不自胜。
姜萤萤:“三哥也很想念外祖母呢,可惜他技艺不精,还非要学人山林纵马,这不把自个儿腿摔断了,我临行前,他还哭哭啼啼的,叫我一定要把他的想念告诉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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