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秉着灵焰钻入一道缝隙之中,江南树紧随上去。
越往里走,越觉得有燥热之感,大抵是近于熔岩之地。
灵焰摇曳,照到两侧石壁上,照出了斑驳的岩画,其中牛羊万千、水草丰美。
再往前,岩画逐渐成了更精美的壁绘,其中青金石色大片晕染,宫观庙宇皆如在云上,画幅虽有剥蚀,却难掩其华贵非常。
他走了几步,忽而定住。
明明在前,听不见他的脚步声,心下一惊,急忙回过头,就见江南树正仰面望向一副壁画。
“此乃回向塔。”
壁绘中高塔将入云霄,其下无数小民欢呼雀跃。
一神明悬在空中,面目模糊,似是在护佑此间。
“我听闻过回向塔的事,但太古远了,只晓得个大概。”
江南树转过身,向他走了几步,“对了,你不问我为何来寻你,究竟是何人吗?”
“你来苍梧,有你的道理。”
明明说罢,又沉沉地叹气,“不如,我同你说说此地往事吧。”
他将手一扬,灵焰顿时照彻此间——这是一个庞然洞窟,一时望不见顶,其中殿阁重叠尽蒙尘,高耸至黑沉处。
那一点灵焰火光似乎被暗色吞没,而周遭有什么东西正泛着幽光,将殿阁檐头的铜铃映照得闪烁不休。
那是烛龙褪下的鳞片。
洞厅之中摆放一张断腿供桌,其后并无造像,空隔着半截神道,遥对腐朽倾倒的层叠殿阁。
明明将灵焰熄灭,向供桌上一坐,向江南树道:“请吧。”
走到断腿供桌前,江南树再看那殿阁时不由一愣。
这分明像极大罗天。
“章尾山不是天生的山,是一个被神明布下的笼子。”
明明的声音近在耳际,却带着回声。
江南树一凛,看向他,只听他又低声叹息。
那气息声很轻,却在洞窟中曲折回环,好像是许多人在哀哀地哭。
“苍梧界也不是从来都如此冰天雪地、生灵绝迹。”
明明道,“万年前,此间草长莺飞、芳菲连天,万民怡然自乐,自认驯服天地、无所不能。”
“那为何今日如此?”
“那些人对神明许下一个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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