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微之没有回应,抬手落在江南树肩头。
“我们走吧。”
凡人有“移情”
之说,讲的是睹新人念故人,将无奈亏欠等诸多情愫稍加移放,只凭心念一动时辨出的三分肖像。
一分白衣,一分执拗,一分年少。
足以使孟微之在漫长无目的生命中空出一弹指的时间,用来到达一个非去不可的地方,做一件成人之美的事。
“传言二三,我只当未曾听到。”
他道,“已有定论之事,不必再提了。”
成禄方要说话,风声微动,耳边身侧气息倏然消失。
偌大金潭侧,只余他一身。
*
“你究竟在避什么?”
“我不曾避。”
孟微之道。
眼前是无尽的覆雪荒原。
与天极不同,此地一马平川、并无雪山深谷,且阴风怒号、日月不显,尽为寒冬景象。
他又化回少年相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入苍梧雪原。
“也是,你点化千百神明,哪有功夫管这样的小事。”
江南树走在他身后,低下头笑了笑,“枉死也好,‘他们’也好,千年一过斯人已逝,与其再搅动风云,不若此时天地安稳……”
“江南树。”
孟微之转过身,打断了他。
“诸事安稳,合乎天道。”
他道,“但我也可以不在乎。”
江南树一怔。
随即,他听孟微之低声说:“可你说的对。”
斯人已逝。
众神争为天地共主,而他垂手将这极天之力随意赋给一段桐木,要这天地中至微小的尘埃成为能创世灭世的神,以此来证自己可从心所欲、无所不能。
如此,诸神怒,怨恨起,不敢向初元天尊,便将矛头指向江桐。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