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虫岭之战中的初元是不会明白的。
自天极跳落到万仞台只要一瞬,而再次回到万仞台、说出这番话,孟微之用了两千多年。
幻象初元垂下了眼。
“你是说,”
他道,“我为天地众做了这么多,还不如不做?”
“也不是。”
孟微之笑了笑,“只是不管你做什么,天地都会用自己的方式让万物运转。
百万江河,终入一海,你无能为力。”
“天地不仁。”
幻象一字一顿,“对我竟也如此吗?”
孟微之悠然站起身,拍拍膝头的尘土。
他走到紫衣人的近前,俯下身,按住对方膝头的那把长剑。
“你与他物没什么两样。”
他凑近了两千年前的自己,“就是更蠢更自负一点。”
紫衣天尊皱眉瞬目。
怒风再起,方寸之间,电闪雷鸣。
二身一人,同紧抓着一把长剑,于其间岿然不动。
孟微之只觉寒意扑面而来、眉梢已结霜,却坦然抬起眼,几近残忍地弯了唇角。
“若早知自己力不能及,”
他道,“也不会连一个赌都打不赢。”
手中一用力,那长剑碎裂作银尘,连带着它在幻境中的主人如破镜般碎裂。
灵力冲涌,孟微之在其间,长发皆散乱,衣袍翻飞如风幡,看着那碎片散向空中。
仿佛一阵大风吹过,紫影成尘兀至空中,盘桓片刻而休,纷纷扬扬地落下。
若无名江畔万里桐花。
浓雾散尽,天清地明。
立于石阶末护法的江南树收了灵障,只见孟微之独站在须弥台前。
他快行几步,又慢下来,停在孟微之身后三尺处。
“看来阵眼不止一重。”
他按着长珠,颇悠闲地一粒一粒地拨着,“正好贫道也算见多识广,若大天尊肯问问,我不定能想起些什么解阵眼的法子......”
孟微之回过身。
原本脏兮兮的黄铜锁呐不知怎的重现光泽,别在他身侧,挡住半腰身——若不细看,倒像一把剑。
“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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