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非绝症,但彻底痊愈的希望渺茫,多数人只能靠药物减轻症状,勉强延缓日子。
尤其对年迈体弱的老人来说,康复更是难上加难。
从凌叶凡的话语间,沈妍捕捉到一丝质疑,她不服气地推开了他坚实的胸口。
“你不相信我的医术?”
女孩瞪着闪闪亮的眼睛,哼唧着质问道。
胸口突然的空落,让凌叶凡不自觉地收紧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似乎想留住那份残留的温热。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如你所说,这是种传染病。
一旦治疗过程中有人被感染,你参与治疗,难免会受到责罚。”
凌叶凡耐心地向她解释道。
他心疼这柔弱的小媳妇,糊里糊涂地被卷进旋涡,落到棚户已是不幸。
若再沾上公共卫生安全的大锅,恐怕免不了牢狱之灾。
没有他在身边,她如何在那种地方生存?
若是受人欺侮,或是熬不住苦楚,日日以泪洗面,即便是找朋友来帮忙,也是远水不解近渴,最终也只能在外焦急如焚。
“可西医来治疗这种肺结核,那不是成功的概率不高,且对身体损伤大吗?”
沈妍偏着头,细声提出了核心问题。
上辈子别说现在,哪怕是之后几十年,西医疗法对病人身体的负担依旧沉重。
而她有幸从一位老中医那里高价求得一方,临床效果显着,不仅能治愈肺结核,还不伤身,兼有补气血之效。
专利都申请成功了,却没来得及推广,就因那父子的阴谋而夭折。
“等确诊了钱叔的病情再说,别先吓着自己。”
凌叶凡见小姑娘愁眉紧锁,一脸世界末日的模样,才勉强压下心头的忧虑,柔声安慰道。
明明胆小如鼠,却还要管这种的传染病,真叫人心疼。
万一钱叔真染了这病,他还得找个理由先把小姑娘转移到别处。
这样的消息若被敌特得知,肯定会来利用她的善良,让疫情失控。
要是事情闹开了,那就不是蹲班房那么简单了,而她那俏丽的小脑瓜恐怕得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凌叶凡那双细长深邃的眼睛,猛地闪现出一股冷峻而幽暗的光芒。
既然是他的妻,护着她不走岔路就成了他的分内之事。
更何况她身子骨纤弱,哪里经得起病毒的折腾。
万一真染上了,治疗不顺或是落下个长期毛病,到头来受苦的还不是他自己。
凌叶凡垂下眼帘,语气平和地转换话题道:“你昨天难道不是提过要去山里摘些防蚊用的草药吗?准备一下,咱们这就出。”
话音刚落,就见自家的小媳妇缩了缩脖子,眼神开始躲闪,一脸心虚的样子。
想起郑贤鹏的话,凌叶凡嘴角勾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直直盯着她。
沈妍眨眨眼,语调里故意添了几分亲昵:“我今儿个下午就在家门口的小树林边上溜达了一圈,巧得很,那些草药都让我碰上了。
咱们这山真是宝地,往深处走走,说不定野生人参、灵芝都能挖到呢。”
随口就能编故事的小滑头!
凌叶凡咬了咬牙,没接话,眼神里却浮现出几分压抑的沉重。
沈妍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勾住了男人温热的手掌,轻轻摇晃着撒娇:“别生气啦,我就是初来乍到好奇心重嘛。”
见他没推开自己,她立刻变本加厉地贴了上去。
“我还找到给牛除蜱虫用的草药,这三种常见的蛇毒解药跟驱蛇药。
到底咱们现在是山里人家,万一有蛇溜进屋可不好。
你可以分给邻居们试试,预防总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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