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暮西假惺惺叹了口气,拖腔拉调地说,“就是这么惨啊。”
“你们俩偷偷说什么悄悄话呢?”
另外一边拜完把子了,非常不满地看着这两个咬耳朵的人。
陆暮西没事儿人一样靠回座位,对着宋涛迩说:“夸你呢,当刘备正合适。”
宋涛迩脸一黑:“你能不能走点心,我是张飞。”
“嗯,你当张飞也挺合适。”
狗屁纯欣赏吧,宋涛迩冷笑着斜他一眼,用眼神隐秘而幽怨地表达了一个意思——“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刚刚在干嘛,你那能叫纯欣赏?”
。
陆暮西顺手从锅里捞了根菜,当没看见。
订的蛋糕正好到了,服务员敲门送了进来。
三兄弟正好在门那边,七嘴八舌地把蛋糕拆开,又点上蜡烛。
林度还没反应过来,包厢里的灯就被余斯清关了。
小小的室内只有灯火在摇曳,映着那么鲜亮的十七岁。
身边是十七岁的好朋友,耳边是稀稀拉拉毫无默契的生日歌。
动听的,温柔的,五音不全的歌声,遥遥照耀着通往十八岁的前路。
有人说前路漫漫如险途,关山难越;也有人说人生徐徐如清风,来去自由。
种种未知,少年们都不必为此忧愁。
未来星河长明也好,风流云散也罢,十七岁的我们总还是将灵魂紧紧攥在自己手里。
天地阔,且徜徉。
勇敢和自由永远没有正解,那就希望二十七,三十七的我们永远在勇敢和自由的路上吧。
林度许好愿,缓缓睁开眼,吹灭蜡烛。
“生日快乐!
!
!
!”
所有人都鼓着掌欢呼。
林度欣然接受:“谢谢大家。”
灯光骤然亮起,余斯清跟汤林和各自从包里拿出了个礼盒,还神秘兮兮地千叮咛万嘱咐要回去才能拆。
林度说了八百遍知道了,然后指了指宋涛迩,眯着眼睛把目光移向陆暮西,兴师问罪的语气:“这个蹭饭的没送礼物我理解,但是我记得我好像上周就邀请你了吧。”
宋涛迩看得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理直气壮冲人要礼物的,当然,更让人目瞪口呆的是笑着站在那儿被问罪的陆暮西。
宋涛迩再重新打眼儿一看,就觉得两人的氛围很神奇,莫名有种……
在打情骂俏的感觉。
别人不知道,但宋涛迩绝对敢拍着桌子打包票,以陆暮西的脾气,他绝不可能干出给人过生日还不送礼物这种事儿的。
初中的时候,学校不做人,压榨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有一段时间那些阿姨累到天天蹲在楼梯间偷偷抹眼泪,有天他跟陆暮西路过正好听见某个阿姨在跟自己女儿打电话,年纪大的人打电话总是开着免提,他听见那边的女孩儿开心地祝自己母亲生日快乐,天真又无忧无虑的语气,而电话这头的母亲泪痕未消,却还在抹着脸强颜欢笑地谢谢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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