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鸢为了从事这项外疡术专门起了个大早,趁着中午的阳光透亮,她可以更方便比观察病人开颅后的血流情况。
夏南鸢止血的药物研制的已有雏形,为了这次外疡术的成功,赵家专门请来了几位做过开腹手术的名医,为夏南鸢打下手。
初春的天气明明还带着冷风,但围聚在赵府正院里的那些人,可谓是紧张的额头都出汗了。
“老爷,公爹他这么大年纪,多少名医大夫都治不好,说让我们给他准备后事,这……一个刚成婚的少妇,如何能治得好呢?”
“是呀!
还不用汤药不针灸,上来就要拿刀切,这脑袋瓜子被开了,人还能有的好?”
府里的妻妾各处议论,赵丞相被她们烦的心慌,猛地朝她们发火道:“都给我闭嘴!
能不能安静地等着?”
府里的姬妾瞬间不说话了,唯有赵丞相的夫人,既然看到老爷都发话,她也破罐子破摔,一边让人备着外疡术后用的东西,一边还偷偷地命管家,准备着后事。
其实,赵丞相心里也是没底,沉默地坐在花园的台阶上,心里焦急的腿肚子都打颤。
这名医的外疡术他也不是没听过,甚至华佗当年要为曹操诊治,最后却被当成刺客关进大狱他也不是不知道,只不过,这外疡术毕竟风险大,连华佗都没有机会去尝试的,她一个小姑娘,又如何能行?
可如今,若不信夏南鸢这一个姑娘,他又能信谁?
索性老爷子突然求生心切,非要夏南鸢诊治,他也就权当做最后一丝希望,就这么让她去治吧。
在专门为外疡术开辟的一间屋子里,夏南鸢已经命参与的医师拿高浓度的烈酒整个屋子消了毒。
并且将一块在烈酒中浸泡了许久的白色布匹铺到她做外疡术的案台上,之后将她独特的刀具分别浸于烈酒于在火焰上灼烧。
之后将它们按大小排好,便准备开始她的手术。
作为她外公独特医术的传承者,夏南鸢虽不知道她外公的医术是从何而来,毕竟,外公总是会在做手术时,像是随意地念叨些例如血管,静脉等她不懂的词。
但夏南鸢知道,这些会开刀的医术也不止她外公独有,早在隋朝时,一位名医巢元方所着的《诸病源侯论》,就详细地论述了关乎外疡术详细的病因及病理。
所以,夏南鸢根据书中所讲,以及她诊治的经验,用银针很快探到肿块的位置,之后她用刀与锤子,成功打开了赵太傅的头骨。
一瞬间,所有的大夫都被这血淋淋夹杂着血管与脑浆的场景给惊住了,他们颤抖地想要后退,而夏南鸢却熟练地拿起止血钳,面无表情地道:
“怕什么,不是早就有人在汉朝的墓地里,发现几个做过开颅手术的头骨吗?如今的医术都发展了这么久,还有什么可接受不了的?”
眼见如此清甜且单纯的女孩,面对如此血腥,甚至让人忍不住能把今早吃的豆腐吐出来的场景,竟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样的话,在场名医无不感到佩服。
这场外疡术一连做了五六个时辰,就连里面负责打下手的老名医,都感到岁数大了,出来休息了一波又一波,唯有夏南鸢,仍在里面坚持,从未出来过。
谢云络不由地感到心疼。
心想他的小妻子,平日里连弄个药材都时常喊累,如何能坚持足足五个多时辰,而不去休息?
就在他为夏南鸢担心的时候,房门终于开了,夏南鸢一脸疲惫地端着手里的东西,身上还染着血的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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