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名喽啰双手捧着送上浴巾,壮着胆子试探着问:“金爷,为何不杀了他们?”
金常怒瞪他一眼:“杀杀杀!
你们当我是杀人狂啊?他们是锦衣卫,李都督跟锦衣卫都指挥纪纲正相持不下,这段时间,你们都给老子安分点,尤其是锦衣卫,少招惹他们!”
“是是。”
三名喽啰躬下身子齐声道。
金常伸指在池面一点:“收拾一下。”
……
林鳞游三人转到侧边的隔间,用瓜瓢或者竹筒从筑在地面上的温水汤池中舀了水冲洗身子。
“大哥,这家伙是什么意思?”
林鳞游恨意难消,把一大块黑乎乎圆滚滚的澡豆拼命往身上擦,“威胁恐吓吗?”
张贲摇摇头:“找个替死鬼……他这是怕了。”
“替死鬼,还得问问我们收不收!”
林鳞游道。
“现在只有黄泽的口词,没有供书,没有物证,我们要动他,也不是那么容易。”
张贲说,“最主要的是他身后有靠山,要动这家伙,只怕得先推倒那座山。”
问题是,如何推倒那座大山呢?
本以为纪纲会出手,却迟迟不见动静,他养着黄泽,不审不杀,究竟何意?
三人都沉默了。
林鳞游不耐烦起来:“哪需要这么麻烦?你我三人找个时机,直接将这家伙给剁了!
嘛的!
想到这妖人的幻术就烦!”
毕竟他查这案子,可不是为了给狎客们伸张正义!
既然找到了凶手,该杀就杀!
官刑私刑,有什么区别打紧?
杨放也是个冲动直爽的人:“我赞同二哥的想法,一个江湖术士而已,有何惧哉?”
他也吃了幻术的亏,对金常这妖人是恨得牙痒痒。
“他身后有山,还有个太监……”
张贲说,“本来妖术是个挺好的罪名,偏偏如今圣上却挺喜欢幻术……”
杨放也搓得带劲,一块澡豆都快搓完了,靠向林鳞游说:“二哥,你闻闻我身上还臭不?”
林鳞游:“你让大哥闻吧?他好这一口。”
张贲:“说啥呢你们?咋在香水行还会越洗越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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