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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题切断得很是生硬,好像生怕迟绛多说一句,讲些不该说的。
待周围人都散去了,闻笙又告诉迟绛:“现在时间很要紧,你只要多忙自己的事,真的不用对我太好。”
迟绛点点头,又明白,又不太明白。
但当晚回家,她删删改改几遍,在社交主页上写了:
「所有的东西,在高三都变得纯粹。
压力是纯粹的,痛苦是纯粹的,友情也是。
好像只是纯粹地希望同桌开心,朋友开心,所有人开心。
所以才会忍不住对她好
——但不要想歪啊,这是纯洁的革命友谊!
不准乱猜了!
我真不是女同!
」
像是一篇高三里碎碎念的小随笔,也像是写给所有乱开玩笑的同学的小声明。
但迟绛自己知道,她是专门写给闻笙来看的。
她幼稚地想要用谎言向闻笙澄清,我对你只是同桌那样的友爱,无杂质。
仿佛如此才能在挚友的名义下,把暗恋坦坦荡荡地进行到底。
*
闻笙急切地切断话题,只是害怕迟绛太早地讲出那句喜欢。
她认为现在还不是时候,不仅仅因为高考,还因为自己渐渐失控的情绪。
高三以来,即使有迟绛的陪伴,她还是时常没来由地想要落泪。
有时听着迟绛兴高采烈说故事,她很想要自己笑一笑,给些正向的反应,但五官与四肢却都不听话,她浑身的力气只够木讷地点点头。
甚至有几次,她觉得迟绛的笑容太刺眼话语太聒噪,要强忍着情绪,才不至于对迟绛发脾气。
每每产生这样的情绪,闻笙都感到自责,却对自己的情绪束手无策。
意识到情绪的失控后,她疯狂书写,一圈又一圈地奔跑,直到筋疲力尽,以为睡一觉一切就会好。
但仍然无用,还是会失眠到半夜,再在次日清晨浑浑噩噩地走去学校。
逼不得已,她终于瞒着妈妈请了半天假,去离校不远的医院看心理医生。
一项项检查做完,拿到诊断单的时候,她才终于轻笑了笑。
坐在那张被太阳晒得发暖的椅子上,心安理得发了半小时的呆。
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只觉得该来的总算来了。
甚至很感谢手里的诊断书,她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喘歇片刻,不用被质问“为什么人在高三还不努力”
。
闻笙用按键机拨通妈妈的电话,冷静地通知她:“喂,妈妈,有事和您说。”
“嗯,抑郁,对,医生诊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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