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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毅一手拉起殷夜来的手,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动作轻柔仿佛是在对待什么世间珍宝一般,满眼心疼。
“夜来,你不必如此自责,小渊的失踪是我们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的,可是这世间之大,又该去何处寻找呢?他失踪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如今快二十年过去了,哪怕他仍在世间,我们也不知道他长大后的模样还留有几分如当年,纵使曾经擦肩而过,也很难认出了。”
“夜来,我们已经尽人事了,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你也该看开了,我们还有双双要照顾呢。”
殷夜来攥着凌毅的袖子,泪眼滂沱:“可是、可是小渊他生来就有胎记啊!”
“那你还记得他的胎记长在何处,是何模样吗?”
“我记得,我记得!
在他的肩头,是一个仿若树叶般的形状!”
殷夜来急急回答道,这二十几年,午夜梦回,她一遍遍经历着孩子丢失的情形,任何细节都不曾遗忘。
每当白日,她都要表现出已经不甚在意的样子,只是害怕夫君与女儿担心。
可其实,这二十几年,她一日都不敢忘记。
“既是肩头,你如何能去寻?如何能看得见?”
凌毅也不知是在安慰殷夜来,还是在说服自己。
“咣当”
一声响,惊得院中两人猛然回头看去。
只见楚鸢方才捧在手中的托盘已掉落在地,木质托盘上摆放的茶壶已碎成无数片,散落在地。
楚鸢无暇顾及满地狼藉,她快步跑到两人面前,一把抓住殷夜来的衣袖,声音哽咽,不成语调,急匆匆开口:“义母,您刚才说的,可是真?他当真、当真……”
楚鸢颤抖着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楚鸢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开口:“他当真,肩头有树叶状的胎记?”
说完,她怕自己表述的不够清楚,也没顾上是否失礼,“噌”
得站起身跑到两人的房间内,附身在书桌上拿起笔画了一个图案,风风火火又跑了出来。
楚鸢举起手中的画纸:“可是如此?”
她画得很清晰,一日当日她在那个红衣人肩头所见,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殷夜来与凌毅双双大惊失色,殷夜来紧紧握住楚鸢的手,握得十分用力,可此时的她早已顾不得这些,她只知道,眼前的这个姑娘,可能见过她失踪二十几年的儿子!
“就是他,杀了我爹爹!”
楚鸢看着殷夜来的眼睛,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
殷夜来只觉得天旋地转,好不容易得到了自己儿子的消息,哪知竟然就是他杀了自己的好友。
若非他杀了楚天,他们也不会出现在藏剑阁,也就不会得到关于孩子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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