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要造反,那就是跟她对着干。
弈非也是冷汗涔涔,咬着牙愣是吐不出后半句话。
当初裴钰在府上居住的时候,萧楚跟弈非的这出苦肉计就是为了策反而打的基石,此刻若是冒然说出萧楚的本意,只怕会起反效果。
萧仇没有什么耐心,将目光重新移到了萧楚的背后,冷声道:“我说过,话不要说一半,你手下的人不明白这个道理么?若是不会教,我大可替你来教。”
弈非见她又有要抽人的势头,急声道:“大帅,主子他……”
“阿姐,我知道雁州的日子不好过。”
萧楚抢在弈非答话前打断了他,“但熬过这个冬天,就有办法了。”
说完这句,马鞭割着风再度抽到萧楚背上,这一下比先前的都要狠厉,他不禁闷哼了声,眉间锁得更紧,喉咙浮出一阵腥甜的感觉。
萧仇一字一顿地斥骂:“萧承礼,说话要考虑后果,你身在京州五年,早已和雁州缘薄,如何能张口、闭口,都是办法?”
萧楚喉结滚动了下,将那口泛上来的血腥气咽了下去,厉声道:“等你剥去我这身筋骨,再谈我是不是雁州人!”
说完这句,他勉强地硬挤出一声笑,讽刺道:“威震北境的雁州大将军,竟要殚精竭虑自家的弟弟今日听话没有,是不是有些……小家子气了?”
明夷一听,几乎悚然地跟着弈非一块儿磕了头。
这番胆大包天的话语,简直是把脸送到萧仇边上抽!
但他自知嘴笨,便一句话都不说,心里莫名其妙地开始盼着裴钰像上回那样突然出现,一番巧语给春风化雨了。
萧仇眼里都烧着火,缓步走到萧楚面前睨视着他。
“你敢这般说,那便让我听听你有什么高见。”
萧楚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天子担心雁州拥兵自重,这种欲加之罪,哪怕雁州人的心再纯澈也洗脱不清,这我怎会不知道?”
“我何尝不愿意当这根缰绳让天子拿在手里,让雁州人能睡个安稳觉,吃顿饱饭,可没用!
哪怕我今日就在京州成亲,也不过是扬汤止沸,天子不会放过雁州……”
萧楚的声音都嘶哑了些,他每说一句话,就要牵扯到背后新添的伤口,疼得冷汗直淌。
可他的狠倔一点儿也不比裴钰少,他不肯认输,就是要从京州的泥潭里仰头,把宫墙里的污秽一把火全烧了,再爬出来改天换地!
“他不信你,不信我,也不信雁军,他谁都不信,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这话几乎是明目张胆地把野心给暴露了出来,萧仇的面色终于有了变化,她拧着眉,手中的鞭子攥紧着,青筋直突。
她猜到了萧楚一直都在京州伺机而动,可万没有想到他已经存了如此狂悖的心思,这是要拉着整个雁州往刀尖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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