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一想到早上跟裴钰在书房吵得不可开交,惭愧之心更甚,有些心虚地挠了挠额角,答道:“后日我亲自送怜之回府。”
走出玉坊后,萧楚不禁打了个寒噤,心说这姐弟二人都是藏得深的狐狸,迟早得被他们给玩儿死。
这是头一回,他和明夷心照不宣地有了同样的见解。
三人回到神武侯府后,萧楚二话不说就直接往裴钰房里跑,连声招呼都没和两位亲卫打。
但他们多少也心知肚明,这是赔罪去了。
裴钰和萧楚今早吵了一架,为着许观和白樊楼的事情,虽说这事儿俩人都清楚,但不知怎地就放到台面上说了,裴钰指责萧楚包藏祸心,萧楚就说他言而无信,俩人吵着吵着还较上劲来,愣是冷战一整天都没说话。
但萧楚今日回府的时候气已经消了,再加上遇见裴婉,对裴钰更是觉得有些亏欠起来,想借着送坠子的名义跟他道个歉。
裴钰的厢房鲜少锁上,萧楚这回倒是听话了些,叩了叩门才进去。
里边的裴钰原本在屋里焦心地踱步,一听这响动,慌忙拣了本书,倚到美人靠上,装起了翻阅的样子。
萧楚把玉匣纳在袖口,唤了他一声:“怜之。”
裴钰低低地“嗯”
了一下,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萧楚就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子望他,温柔地说:“还生气?”
裴钰一听他的声音就心软,无奈还要继续伪装下去,于是漠声道:“你今日去文庙,把许观和学生都打了。”
萧楚点了点头。
“我给你的人,不是让你这么用的。”
“哗啦”
一声,书卷翻过一页。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
萧楚起身坐到裴钰边上,抬手按下了他的书卷,说道,“我跟梅渡川一条船上,这是借哭庙这事儿拉他下水。”
裴钰冷笑了一声,还是不看他:“照你的意思,你不在乎这声名,梅渡川要在乎?”
“他比我在京州的份量重,这是个导火索。”
萧楚耐心解释道,“梅渡川这么些天带着我跑东跑西,不就是为了名声好把戏台做大么,我这么替他一‘收拾‘,他大概要前功尽弃了。”
如此一说,裴钰这场戏也就演完了,他稍稍松了口气,正打算顺坡打滚“原谅”
萧楚,人就已经牵上自己的手了。
萧楚软声道:“怜之,我错了。”
裴钰被他这自然流畅不带一丝犹豫的动作给一吓,脸上顿时染红,有些羞恼道:“认错就认错,拉拉扯扯做什么?”
“不拉拉扯扯,怜之怎么知道我的心意?”
萧楚一点儿也不听他的,又去拉裴钰的手,贴到自己胸口,真诚地望着裴钰,说道:“答应你,下回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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