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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梦里又遇见了那个拥抱。
一个周后,尹青瑶直接来她医院堵她,穿着一身阿玛尼夏季新款紧身包臀裙,热辣惹眼。
俩人驱车去了一家湘菜馆。
“嘿,大忙人,快给我满上。”
“可别,我不想再在半夜照顾醉鬼了。”
楚琅就给她倒了半杯果啤。
等菜间隙尹青瑶欣赏着新做的美甲,突然问道:“你……没想去联系联系你那老同学?”
楚琅正举着酒杯小口啜着,闻言仰起头猛灌了一口,差点儿呛着。
“拉倒吧,人家再以为我是私生饭。”
“倒也是。
这么多年不联系了。”
尹青瑶托着腮若有所思,“想当初你们医学院那么多男生,现在你们科里除了你都是男的,怎么就没谈段恋爱呢?”
“你没听过,最不靠谱的恋爱,就是和大学同学还有同事吗?”
楚琅唆了一只牛蛙,被辣得有些口齿不清地回道。
“也是。”
尹青瑶咂咂嘴,“差点忘了我自己这个反例。”
楚琅拍了拍她的手背,略显敷衍地安慰了一下。
尹青瑶最后到底还是喝醉了,楚琅把人搬回家抬到主卧大床,自己则坐在阳台飘窗上,黑暗中思绪翻飞。
其实不是她不想谈。
十t八岁到二十八岁这些年,有三两追求者,但她就像一块雪地里冻硬的砖头,太难磨合。
再加上她对事事冷淡的态度,周身都萦绕着拒人千里的气场。
就连同性的知心朋友,兜兜转转身边也剩下尹青瑶一个。
所有人提起楚琅,好听点说是“高岭之花”
,难听点的就是“干嘛总摆个臭脸”
。
其实也不是她性格使然,她只是很自卑──小时候她生过一场大病,吃了很久的激素药,导致少女如花的年纪,她胖得几乎塞不进班里拥挤的座椅。
可那时候没心没肺,总爱笑,她现在时而做噩梦,就是一张满是横肉的脸朝她笑。
后来痊愈停药,控制饮食了小半年,她很快就瘦了下来。
一米七二的身高,至今仍是九十来斤晃荡,可当年那肥肉如同跗骨之蛆,把十八岁的她钉在了耻辱架上,二十八岁仍鲜血淋漓。
联系何谦鸢这个想法,在偶然重逢的那个晚上达到顶峰。
她都找到了当年的班级群。
她当初没敢加何谦鸢,怕不被通过,如今想了想,也没再去打扰──他们只是两条曾经相交过、后来愈走愈远的相交线,联系了又能怎么样呢?当个对方通讯录里的死人,像个偷窥狂一样来回翻看他的朋友圈吗?
庸人自扰罢了。
又是小半月过去,转眼到了伏天。
滨海城市的空气里不再是腥甜的海风,一股焦灼带着黏意的热浪漂浮在空中,浇筑进皮肤上每一个毛孔。
办公室的冷气开得更足了,走廊却是湿热,来来回回,楚琅便得了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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