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还是不给鸡汤吗?”
郁金端着一杯热水走过来。
菖蒲抱住杯子捂了捂手,又咕咚一口将水喝了个干干净净,愤愤然道:“这帮势利眼,我跟她们说得嗓子都快冒烟了,她们左右就一句话‘姑娘现在禁足期间,用不得鸡汤’。”
“这可如何是好?”
郁金担忧地看一眼窗棂边的杜锦陌,生怕二人说话被她听见,忙压了压声音。
“姑娘正来着葵水,这几晚上夜夜难受,实在受不住了才硬着头皮让人去厨房要一锅热鸡汤给姑娘暖暖身子,没想到也不行。”
话落,郁金挑开门帘急匆匆地出去,很快又折返回来,脸上愈发愁眉不展:“我的月钱都买了药,余下的几十个铜板昨晚也给了李嬷嬷买热水,现如今真的是山穷水尽了。”
不提这还好,一提这个话头,菖蒲瞬间肺都气炸了,刚刚缓和的脸色也噌地血红一片。
“我按照你教的法子拿钱给她们,请她们帮我们买一只鸡再烧一锅热水,可她们却说昨天晚上李嬷嬷因为给琳琅苑送烧热水挨罚了。
现如今几十个铜板根本买不到一锅热水,不但如此,我手里这些钱也买不到鸡,姑娘要想吃鸡只能请人画一只,解解馋。”
“这帮天杀的!”
郁金气得手发抖,“那些钱是姑娘的全部积蓄,别说一只鸡了,就是十只鸡也足够。”
“她们是不想帮忙,才漫天要价。”
菖蒲急得直掉眼泪。
这几天晚上姑娘夜夜肚子疼,人都瘦了一圈,幸亏后面郁金弄到了热水,给姑娘冲了红糖茶,又灌了个汤婆子,姑娘才勉勉强强睡了个把时辰。
现正热水已经温了,而且也没剩多少,万一姑娘再疼起来可怎么办?
“你刚才说李嬷嬷被罚了?”
郁金忽然想起菖蒲的话,眉头微微蹙起,
“昨晚我找她的时候因着担心被人瞧见,所以特地托人将她喊到僻静的地方,按理说不该有人知道她往咱们苑子里送开水这件事儿。”
“兴许是你托的那个人将李嬷嬷告了。”
菖蒲嘀咕一句。
“不可能,那人之前病的快死了,是姑娘救了他。”
郁金眉头揪住一团,思来想去,忽地眼底一黯,“莫不是有人故意要针对姑娘,暗地里瞧着咱们琳琅苑的一举一动?”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
菖蒲脸色大骇。
她和郁金都猜到了那个名字。
三天前姑娘和王爷一起去接怡佳郡主,可下午的时候只有怡佳郡主并着沁部仆从来到王府,王爷和姑娘都很晚才回来。
怡佳郡主一定很生气吧。
菖蒲和郁金面面相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该来的总会来,怕也没有用。”
不知什么时候,杜锦陌已经站在书案后,她身子微微前倾,好似疾风拂过梅梢,柔中带刚。
凝脂白玉般的手指握住那乌木笔杆,抬手之间行云流水,浓墨如刚,淡墨如柔,不经意竟已完成了先前余下的那半幅字。
“与其担心把控不了的,不如将自己能做好的事情做好。”
杜锦陌放下笔,一脸淡然看向门口的两位女子,“我交给你们的树苗可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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