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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是什么时候跟马德文搭上线的?自上次在刘成林的绑架现场看到他被老曹带回局子里之后,没关多久就放了出来。
却不想,大半个月不见,他又开始尝试□□,这一宗宗、一条条,放到其他人身上是想也不敢想的,陈东实越想越觉得揪心,连带着同梁泽的关系,一起将整个脑子捣鼓成了浆糊。
直到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金蝶,才说上相隔许久的第一句话。
“你怎么不骂我?”
陈东实站在台阶下,越想越气不过,扭头先声夺人。
“骂我吃里扒外,背着马德文监视你,你为什么不骂我?”
梁泽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气急败坏的陈东实,噗嗤一笑,“我并没有生气,为什么要骂你?”
陈东实吃瘪似的,沉下头去,拳头打在棉花上,拳头是自己的,棉花也是。
“你为什么不生气?”
他晃了晃脑袋,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你该生气的。
你有这个资格。”
“不是你说的嘛,”
梁泽盈盈地笑,踩下几级台阶,将搭在肩上的外套拉回到手上,“我不配跟你的宝贝李威龙相提并论。”
陈东实心里发酸,却又不可抑制地愉悦。
这才对嘛,这样的反话才正露了马脚。
刚刚在马德文那儿,他总觉得梁泽憋着劲,他就是这样,闷骚葫芦的性子,就该这样含酸拈醋地生气才对。
陈东实面色缓和几分,先委屈上了,“我刚刚包厢里说的是气话。
答应马德文监视你是我不对,可你刚刚也听到了,这段日子我忙着带老婆孩子,压根顾不上你,这事儿是我不地道,你要打要骂,悉听尊便,只要你不生气就好。”
“陈东实,”
梁泽这厢才将眼神放到他身上,说:“我觉得你真的很奇怪。
一方面,又十分抗拒抵触我的存在,一方面,又总是害怕我真的对你有点什么。
你不是在马德文面前很冷酷很绝情吗?难不成是装的?那样的话,我从来没听你说过,是,我是比不了李威龙,你大可去追逐你的旧爱,也别在我身上费什么心思,你我之间,或许本该离得越远越好。”
“这也是气话,对不对?”
陈东实“唰”
地一下红了眼眶,红通通的眼睛,直勾勾望着梁泽,“我承认,你跟他实在太像了,像到我很多时候明明告诉自己,你不是他,但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你。
我是不是太傻了,马德文稍微编点故事,我就掏心掏肺地跟他互诉衷肠,你全听到了也没事,我现在在你面前就像没穿裤衩子在裸.奔一样,总之,是我对不住你,对不起......”
陈东实深深折腰一躬,这一躬,倒让梁泽有些慌了。
他忙将人搀起,拉到一边,道,“大马路上,哭丧个脸,你丢不丢人?”
陈东实抹了把眼睛,斜眼睥:“丢人,怎么不丢人,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可是不敢说才丢人,我怕你真的不理我了。”
“你看你这话说的,”
梁泽往外掏纸巾,替他擦着眼底星星点点的泪,“是不是这段日子孩子带多了,脾气也跟个小孩子一样,要不到糖就哭,你还是不是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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