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实扪心自问,泫然欲泣,“你要对马德文效忠,要对他纳投名状,就可以毫无顾虑地牺牲我?我的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
“我没有.......”
梁泽一脸哀伤地走上前去,刚想拉住陈东实的手,却被他冷冷甩开。
“他们说得没错........”
陈东实止住眼底酸意,抹泪哽咽,“你的确不是李威龙。”
梁泽满是无助地蹲在原地,坐跪在病床前的他,仿佛在做一种独有的忏悔仪式。
其实他何尝不知,陈东实迟早会有得知真相的一天,他们迟早会出现一道既定的裂痕,千回百转,仍糜不如初。
“我有我的考量.......”
许久,梁泽噎呜开口,少有的无力紧紧包裹着他,让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心酸,“我发誓......我从没有想要伤害你,东实.......请你相信我........”
“你不用再惺惺作态。”
陈东实满是憎恶地看着眼前人,“我不是傻子,很多事情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你跟踪我,明面上是保护,实则是监视。
就为着我跟徐丽的那层关系,系挂着马德文。
你讨好了我,才有机会接近徐丽,接近徐丽,才有机会找到马德文的弱点。
你一步步的计划里,一步步的私心我不是不知道。
是我,天生就爱犯蠢,甘心被你利用;是我,与生俱来的下贱,哪怕只是对我笑一笑、多说几句话便觉得心满意足。
归根结底,是我自己又蠢又贱,纵得你真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其实你何尝不是漏洞百出、荒诞可笑?梁泽,你真的让我感觉到恶心!”
“是吗........”
梁泽渗人一笑,眉头陡然一沉,“我让你觉得恶心.......?”
陈东实紧捏住拳头,撇过头去,不再言语。
“我让你觉得恶心——?!”
梁泽复又重述,颤颤巍巍从地上站了起来,“是,我是阴险小人,我是荒诞可笑,那陈东实你呢?你对我的好里,又包藏了多少你自己的私心?”
陈东实拧过身来,直勾勾地看着身前的梁泽。
脸还是那张脸,人还是那个人,但却恐怖如斯,再无半点温存可言。
“要不是我长了这样一张脸......”
梁泽凑近到极致,几乎要与陈东实脸贴着脸,“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陈东实,要是没有这张脸,你现在会在这里质问我这些?!”
两人都憋着愤恨,像是两只蛮壮的野牛,无间的焰火在心头跌宕。
“李威龙已经死了,你装什么深情大义?”
梁泽掐住陈东实脖子后的软肉,迫使他不得不正对着自己,“我告诉你,他——已——经——死——了!
他已经死了!
你听不听得懂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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