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淮却分毫不纵容姨母作恶,一闪身,便堵住了娘的去路,“姨母的心要是也有这么宽就好了,这般爱管别人家里的事?我们家无论汉子还是小哥儿,都轮不着你这个姨母来编排,某人若是拎不清自己的身份,现在就可以滚蛋走人!”
“这里可没人稀罕你来!”
姨母猛地被凶,整个人怔愣了一下,到底是念着她那瘦瘦巴巴的宝贝儿子,没敢造作起来将事情闹大,只是被挂了脸,少不得刻薄的冷哼一句:“什么教养,真是狼心狗肺,好心没好报……”
此时天色已晚,再不做饭待会儿就要摸黑了,楚淮懒得跟姨母再掰扯,跟爹娘打声招呼就进了厨房。
楚淮做饭有一手,在阿弟的帮助下,一桌子还算正式的家宴很快就做好了,今天家里多了两个人,下锅煮的细米添了三两。
夜色完全黑沉下来,家家户户都点起了油灯,抬头往上看去,月儿弯弯似镰刀,沉沉的天幕就像是一汪幽深神秘的大海,上面点缀着粼粼波光,星汉灿烂。
堂屋里,一家人整整齐齐围坐在饭桌上。
椅子是清哥儿布置的,他想着姨母会抱着表弟吃饭,就给布置了一张椅子,不曾想上座之后,姨母和表弟分开来了,一人坐一张椅子,这就导致有个人没位子坐。
而这个没位置空站着的人,就是裴元舒。
爹娘爷奶都还没发话,楚淮就拧着眉心站了起来,一把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裴元舒给拽出堂屋。
姨母一看情况不对,嘴巴动了动,又想来事。
眼快心细的娘发觉了苗头,想放下手里的筷子,起身去阻止自己的妹妹,却还是慢了一步。
娘屁股刚离开板凳,姨母小嘴叭叭叭就开了话茬。
“这人谁?真没教养!
长得一副狐媚样,一看就是不守家,四处浪荡不安分的野哥儿!
得亏孕痣这般鲜艳,白白亏了一副好生养的身体。
要我家有这般狐媚勾人的哥儿,早发卖到花楼里去,给别人当个消遣物什!”
姨母说完话,长臂一伸,就将炖煮得软烂入味的兔肉,夹走一半到她那儿子的碗里,“这红烧兔肉滋味最好,多吃几块。”
坐在姨母对面的楚清,把姨母夹菜时动作全看在眼里,那一瞬,胃部好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腾,他的手忍不住放下筷子,悄悄摸上胸口,将翻涌而出的吐意压下:……
拿得多就算了,你那沾了口水的筷子,可别往菜里搅动!
怪恶心的。
爹娘沉默翻白眼。
爷攥着的筷子险些没抓住,就要往那人脸上掷去,奈何对方是自家媳妇的妹妹,他一介男子,不好插手,只能气闷的干饭,一语未发。
没人阻拦,姨母愈发得意了,说出口的话每一句遮拦的。
“姐夫,我跟你说,我姐没跟你一屋时,可喜欢我们村的一个秀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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