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煦回忆起当年的事,三司都定案了,并非中毒而死,而是死于马上风。
穆筠嫚也略知一些,她狐疑地看向朱煦,道:“皇上,臣妾记得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朱煦又问道:“仙仙,三司审定的案子,你不可胡言乱语。”
穆筠娴道:“当年三司如何审定,臣妾不知,但据侯爷所说,公爹他患有肾病,绝不会吃那种药。
当时因公爹信任的军医病倒了,这病才未告知于人,而且后来案件已经盖棺定论,就这一种说辞,难以让人信服,侯爷得知真相之后,手里并无证据,才未公之于众。
没想到今日□□重现,几乎可以肯定,公爹当年之死,必有蹊跷。”
朱煦听罢久久不能回神,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朕就知道……朕就知道……”
魏北望那样的汉子,还算爱惜自己的名声,怎么会死于牡丹花下,不可能的。
等了大半个时辰,那边总算有了消息,宋元贤与魏长坤两个一起到了帐子外边,求见皇帝。
朱煦宣了他们进来,福南也在帐内入口处守着,等候吩咐。
朱煦急忙问道:“可捉住了凶手?”
宋元贤摇摇头,还道:“备酒的帐子里少了一个宫女,臣已经命人去连夜搜寻了。”
魏长坤皱眉问道:“皇上,您让去臣帐中的那个宫女怎的不见?臣在帐外看了一周,都未看见她。”
穆筠娴也奇怪道:“好似是未见到。”
朱煦道:“朕什么时候让宫女去你帐中了?”
魏长坤凝神片刻,道:“皇上……是人假扮。”
朱煦一身冷汗,道:“福南!”
福南惊得两肩都在颤,到底何时何地,让细作混了进来!
宋元贤镇定道:“皇上,那宫女至多只敢传话,应当并不敢到您跟前露面,眼下怕已经混入人群里了。”
朱煦正要吩咐福南找来穆丰戎,领兵挨个帐子里搜寻,魏长坤又道:“出行人数都有定额,宫中人福南公公应当都认得,面熟的宫人不敢假传圣谕,估摸是混在了随行的王公大臣家眷之中。”
宋元贤也道:“皇上,侯爷言之有理。”
朱煦道:“依卿之见,该当如何?”
宋元贤道:“理应仔细盘查,核对人数身份。”
朱煦长出一口气,道:“宋卿,此事非同小可,福南,把穆丰戎找来。”
又看向宋元贤,道:“吏部尚书听旨,传朕口谕,你与穆丰戎领兵搜查所有人的营帐,核对各家人数与身份。”
这是个得罪人的事,但事关重大,不得不行。
等穆丰戎来了之后,略听事情始末,便与宋元贤两个领了令牌,一道出去搜查了。
魏长坤为着避嫌,便只在帐中等待,他正襟危坐,两拳握着放在膝上,表情凝重。
忽而一只软和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让他冰冷的躯体感到一丝温暖。
后又召来御医,查验酒杯中的酒,两个御医都擅长外伤,一时间不敢断定,只好先把证物搁置下来。
朱煦也让二人退了出去。
朱煦也不知说什么才好,魏长坤的父亲冤死了十年……若有沉冤昭雪的一天,大概魏北望泉下有知,也可瞑目了。
帐子外传来时而齐整,时而混乱的脚步声,听得人心烦意乱,睡意全无。
过了没多久,穆先衡与杜氏两个到了帐外求见,朱煦宣了岳父岳母进来。
夫妻两个一进帐子,先往穆筠娴身上看了一眼,才行礼。
被赐座之后,杜氏拉着穆筠娴的手,显然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吓的不轻,在看到女儿安稳之后,才稍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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