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
盛世天铁青着脸气的不住捶着窗棱,“你明知道她已经死了!
你之前为了查明真相,背着我去拜薛家那老匹夫当徒弟,我知道你对祁家有怀疑,我不管你,可男子汉大丈夫绝对不能一直这样优柔寡断下去!
苏卿死了!
活不过来了!
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想办法拆穿冒充苏卿的那女人的真面目,然后振兴壮大盛家,而不是该死的为了个死人去整天查个不停!
有什么用吗?查出来苏卿到底是怎么死的有什么用吗?连你伯父都没有再去问去管,你有多什么事?”
“砰!”
一声脆响!
盛烨手中的茶杯被一股大力砸到了对面的墙上,茶渍溅的到处都是。
“够了!”
盛烨压抑的低吼,“除非让我亲自见他一面,否则我绝对不可能去娶那么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他在疼苏敏跟我有屁的关系?鬼手技艺再厉害我告诉你我不稀罕!
我还就非要给苏卿报仇,我还就非要查出来原因不可了!
这世界上没人肯再惦记她,你们都恨不得她能从来没有出现过,恨不得她死的干干净净的不留下一点涟漪才好,可我不行!
我是个人!
不是那些狠心到没心肝的畜生!”
“孽障!”
盛世天被盛烨堵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拿手指颤巍巍的指着他,气的半晌没说出下文来,盛烨脸侧的咬肌松了又紧,“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完盛烨也不顾身后的盛父还在怒气腾腾的斥责,脸色难看的他转身就离开了盛世天的房间。
回房间后心情烦躁的盛烨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烈酒,拎着就灌了几大口,可还是不行,他心里像是住进了一只焦躁的凶兽,那凶兽的爪子不住的抓挠着他的心肝,让他压抑的疯狂的想要找出某种方式把这愤懑宣泄出来。
两个月前从盛父口中听到那样一个惊天秘密后,盛烨的脾气就一直暴躁的厉害,他从钱包里拿出了唯一一张苏卿和他的合影,那还是在她进祁家前,那时候他们的关系还算融洽…
盛烨看着看着眼眶就有些泛红,心里头恨的直想把那蠢女人从地底下再拉出来,她为这个付出,为那个承担,可到头来呢?所有人都负了她,就连她最依赖亲昵的…盛烨手颤了颤,突然间心疼的喘不过气来。
蠢女人,你要是还活着该有多好,你哪里是会能容忍被人这么欺辱上头的人,总是该报复回去才符合你的性子不是吗?
可也幸好她是死了,盛烨苦笑着闭了闭眼,如果她还活着,知道了这样的消息的她,又真的能承担得住这样大的打击吗?
***
祁家不远处的树林里。
盛夏的傍晚,连空气中都是凝滞憋闷的热气,吹过来几缕风,粘稠的让人像是置身于喘息不畅的桑拿房。
此刻这幽静的小道上一个身形挺拔的中年男人正双手负后一动不动的站着,男人长的很是儒雅俊朗,虽然岁月在他脸上刻画了斑驳的痕迹,可从那轮廓里也能猜出来这位年轻时候必定是一个好看到引起女人尖叫的男人。
中年男人黑的浓郁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瞧着祁家的大门,他的脚就像是沾到了地上一般,向前挪动一寸都无比的艰难。
“爸爸,你在看什么呢?我们到底要不要去啊?”
长相娇俏可爱的苏敏蹦蹦跳跳的从开着空调的车上下来,笑眯眯的一扑,一把抱住了中年男人的胳膊。
中年男人凝重的表情因为女儿爱娇的笑问声软化了些,“让爸爸自己呆一会儿,小敏快回车上去,外面热。”
苏敏杏眼弯了弯,“不行,我得陪着爸爸,我不怕热。”
中年男人看着女儿额头上瞬间起的一层薄汗,低叹了一声,终于还是拗不过她,拉着她转身回了车上。
“就你机灵。”
苏敏开心的笑了起来。
车上还坐着一个中年的美少妇,美少妇长着一张温柔娴静的脸庞,见父女二人上车,忙抽出了纸巾递过去,“快擦擦汗。”
中年男人看着眼前娇妻爱子相聚一堂的和谐场面,以往总让他感到眷恋温馨的一幕,此刻却突然像是一根带着倒刺的针,倏然间就戳进了他的心窝子里,疼的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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