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椿难以置信,甚至大声地极为无礼地重复了一遍。
“这月要落崽的。”
狗大夫口音很重,他后面还说了一长段话,闻人椿却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惴惴不安,掐着掌心,算不出二娘知晓了这件事会有何操作。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小白狗睁着天真稚嫩的圆圆眼睛看向她,她却没法甩掉忧虑。
有了刚才那一遭,闻人椿绝对不相信二娘会将此当作什么天降的喜事。
“居然有了野种!”
二娘一行人还在走廊,她身边婆子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听在闻人椿耳朵里,简直是索命的咒语。
婆子见无人驳斥,继续说道:“主母,虽说是个畜生,可我们大户门楣,约束畜生的规矩也该是严明的。
否则难免有人推及主人家,说主母治理不周。”
二娘“哦”
了一声没言语,走了几步才问:“按府中女使的规章,该如何做?”
“赐酒一杯。”
“钰儿,你意思如何?”
“……好。”
霍钰说出这个字的时候,他正踏在厢房的门槛上,男人脚步声重,发出钝钝的声响。
闻人椿觉着自己的胸口好像也被人踩过一脚。
明知道他是无意踩到,可她还是心酸至狰狞。
墓碑闻人椿一直跪在角落里,她做不了旁的,深知多求情一句便会将自己的命搭进去。
怎会如斯懦弱呢,她叩心自问。
“等等。”
二娘忽地开口,在毒酒倒进小白狗口中前。
闻人椿心中燃起希望,以为是许还琼的低声啜泣终于起了作用。
可二娘只是抿了抿嘴唇,冲婆子使了个眼色:“让她喂。”
二娘口中的她便是闻人椿。
努力逃避的事情一下子□□裸展开在她面前,闻人椿没时间惶恐讨饶,她站起身,还不忘谢二娘恩惠。
可她的道行还是不精,拿起碗的时候竟止不住哆嗦,毒酒还没喂进小白狗口中便已洒出小半。
闻人椿啊闻人椿,你能不能争气些、果断些。
要么陪小白狗一齐赴死,要么就好好活。
她这么想着,便抬起另一只手一起握在碗边。
都说狗鼻子好,方才还躺着不动奄奄一息的小白狗见毒酒愈发近了,突然挣扎起来。
它一动,闻人椿才镇静下来的心便尽数乱了。
她没法抓着它拼命喂进去。
眼见着二娘要发话,霍钰先开口了:“娘,这畜生并非自甘堕落,何必如此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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