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人身材颇为高大魁梧,眉眼细长,眼神之中蕴着一种古怪的冰冷感,那是来自上位者难以掩藏的蔑视。
华夏自然也一眼就认出了这些梳着金钱鼠尾辫的官军,他们正是驻扎在宁波府附近的小股满人部队,与马背上昏死的朱府门人天差地别。
如果说阿州姑娘一人解决朱府家丁五人尚且游刃有余,那她面对这样一队全副武装的女真贼子,只怕和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一样,难逃生天。
华夏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他万万没有料到,朱之葵为了抓他和阿州姑娘竟然动用了满人的部队。
他高高举起手中的腰牌,同时下意识压低自己的脑袋。
透过余光,他能够清晰地看到赵明州同样微垂的侧脸。
此时,他格外后悔将身旁的阿州姑娘牵扯进这趟有去无回的旅程,明明……明明她好不容易才从扬州城逃出来的……
他的手指用力捏住腰牌,骨节顶住的肌肤愈加苍白。
他听到马蹄声又响了起来,那骑在马背上的女真头领似乎对他手中的腰牌颇感兴趣,驱马上前,微倾着身子,细细打量腰牌上的字迹。
华夏一边仔细聆听着头顶传来的声响,一边随时准备着向前方凌然一扑。
——无论如何,在我死前要护得阿州姑娘周全。
事到如今,他唯一安慰的是引荐信已经被阿州姑娘妥善放好,他随时能够无畏效死。
那满人头领轻蔑地勾了勾嘴角,吐出一句华夏听不懂的满语。
一滴汗水顺着光洁的额头滴落到被马蹄践踏得满是泥泞的地面上。
——拼了!
在即将扑出去的瞬间,他看到一旁的阿州姑娘,朱唇轻启,语调自然地回了一句满语。
华夏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动作,在那满人头领看来,那面容清秀的懦弱汉人竟然被自己的问话吓得打了一个寒战。
龟裂的薄唇拉扯出一个近乎残忍的笑容,他一挥大手,放这两个被打得丢了魂的废物通行。
那满人头领微垂双眸,目送着二人牵马下山,半晌才收回了目光。
“放火烧山。”
他冷冷道,如同呼吸一般自然。
多日无雨,山丘上的树木早已干透,一遇明火,顿时呈燎原之势,借着风势,向树林的深处雀跃沸腾而去。
漫天的火光映亮了浓稠的夜色,也照亮了策马扬鞭的二人。
“扑通”
一声,赵明州将趴在马背上的大脸盘扯了下来,丢到了齐腰深的蒿草中。
昏死的大脸盘咕噜噜滚了几滚,就淹没在蒿草中看不见了。
赵明州踩着马镫,翻身上马,动作已比初始熟稔了许多:“咱们得抓紧了,别等那个满人反过闷儿来,咱们的马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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