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浅拿着字条寻思,绵绵近来怎么成天往外跑?都好几日了,难道又认识什么新朋友了?
也罢,难得她愿意主动出门,随她去吧!
只是回头得问问是不是交了新朋友,得让她带回来看看,毕竟她才十四岁,单纯得有些呆萌,可不能让哪家混小子给骗了。
紫藤花和蔷薇花正盛放着,钱浅在紫藤花架的藤椅上悠哉悠哉地摇了一会,又去剪了几只蔷薇插在花瓶里,这才闲庭信步地去了书肆。
将话本递到书肆掌柜手中,掌柜问:“还是老规矩?”
钱浅愣了一下。
往常话本都是江远山来催更,顺便带给书肆,她来送话本的次数并不多。
所以书肆老板说的老规矩,她一时不知是指什么,应付道:“啊,是。”
钱浅领了钱,先去买了绵绵爱吃的杏仁酥,又去买了绵绵喜欢吃的酱鸭,最后到酒楼要了只炖得软软烂烂的大肘子,和酸酸甜甜的糖醋鱼,才慢慢悠悠往回走。
苏绵绵顶着太阳在河里摸着了一下午河蚌,脚边的小竹篓里,有几个不小的河蚌,岸边还是许多被砸碎的蚌壳。
不一会儿,她带着刚摸到的河蚌,趟着水回到了岸边。
她用石头一个一个砸开河蚌,在碎壳和蚌肉里寻觅着她想找的东西,心思越发低落。
没有。
这个也没有。
全都没有。
眼见太阳西斜了,苏绵绵拿出手帕打开,看着帕子中央那个还没红豆大的蚌珠,一脸沮丧。
耳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苏绵绵有些紧张,微微歪头去偷瞄。
一位衣着华贵、身形朗逸的男子,蒙着眼睛,摸索试探着向河边走去。
许是那人眼上蒙着的丝带,让苏绵绵没有往常那种害怕的感觉,索性坐起身,好奇地观瞧。
那人抬着手臂,小心地伸出脚试探,一步步靠近水边,眼见着快要迈进水里了,苏绵绵终于忍不住开口,“别再往前了。
前面,是河了。”
那人闻声停住,正在摸索的身躯立即挺直,站得十分端正,朝着她的方向轻轻颔首,“多谢。”
来了生人,苏绵绵不打算再待下去,拎起小竹篓准备离开。
那人突然问道:“请问姑娘,这里可还有其他人?”
苏绵绵四下看了看,“没了。”
那人又问:“那这条河深吗?”
苏绵绵点点头,又意识到那人看不见,于是小声道:“河边不深,但中间可以过船。”
那人侧着头,“姑娘在此做什么?”
苏绵绵迟疑了下,还是应答道:“今日是我姐姐生辰。
我在摸河蚌,想寻一颗蚌珠送给姐姐做生辰礼。”
“可有如愿?”
那人声音温软下来,带着一分关切,让人很舒服。
苏绵绵沮丧地说:“我摸了好几日,只找到一个红豆大的小珠,也不够圆。”
那人抬手解下腰间的荷包,顿了一下,连佩戴的玉佩也一起解了下来,递向苏绵绵声音的方向,“你我也算有缘,这些银钱和这玉佩都赠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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