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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让撑着头,似乎是轻笑了声,阿妧跪坐在马车中,也不敢看他,心中忐忑不安,忽萧让拿起手边兵书,扔给阿妧:“你近日是在跟程勉学识字吧。”
阿妧接过兵书,怔道:“是……”
“本侯考考你。”
萧让复又闭上眼:“念。”
阿妧回过神,赶忙翻开书,念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她缓声念着,萧让只是撑着头,闭着眼,似乎又是睡着了,阿妧不敢停,继续念道:“天者,阴阳、寒暑、时掣也……”
她念到“时掣也”
的时候,萧让忽打断道:“时制也。”
阿妧一怔,她细细看着那行字,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字念“制”
,而非“掣”
。
萧让仍旧是斜倚在榻上,闭目道:“继续念。”
阿妧只好继续念了起来,她心道,原来君侯并没有睡着。
“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
阿妧朗声念着,萧让只是听着,间或出言指点一二,马车车轮悠悠前进,向雍都前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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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日,萧让都会让阿妧在马车中念着兵书,他对于兵书滚瓜烂熟,阿妧无论念错什么字,他都能指点出来,不多些时候,阿妧一本兵书上的字都能完全认识了。
如此再前行了五日,终于到了雍都,阿妧看着巍峨古朴的城门,心中激动不已,这,就是大雍的国都了。
她好奇张望着,只见城门处有一队穿着铠甲的士兵列队,顶头站着一个男子,身穿绣着龙虎纹的黑色华服,头束玉冠,面如美玉,吴钩在她身边低声道:“这是太子。”
太子?大雍的王太子雍景之?太子亲临,是来迎接萧让的吗?
萧让已经率人下马走了过去,单膝跪下道:“臣萧让,见过太子殿下。”
雍景之一笑,他扶起萧让,道:“父王说,兰亭此次击退邺军,斩杀邺国二王子,立下了汗马功劳,父王一高兴,就特令本宫出宫,前来为兰亭接风洗尘。”
萧让起身,道:“殿下过奖了。”
雍景之悠悠道:“这都是父王的原话,可非本宫妄语。”
他顿了顿,又笑道:“兰亭,幸好你姓萧不姓雍,否则,这大雍,哪还有本宫的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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