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时间是我负责接送,也经常带他们做课外活动,跟他们还是挺熟的。
福利院就这么大,孩子就这么多,大家天天见面,基本情况都知道。”
“韩老师,”
闵慧问了一个最基本的问题,“苏田是怎么来到福利院的?”
“打拐行动解救出来的,来的时候三岁多。
那次行动解救了一批被拐女童,只有两个孩子找到了亲生父母。
其它的就都留在了永全市福利院。
苏田刚来的时候,有一年多一句话不说,我们还以为是聋哑人呢,送到医院检查,医生说孩子的听力是正常的,大概是被吓到了。
后来她渐渐开始说话,告诉我们她是和弟弟一起被拐的,但很快就和弟弟分开了。
问弟弟叫什么名字她不知道,父母的名字也不知道……我记得福利院还特地去找了当年参加打拐的刑警,看能不能查一下弟弟的下落。
刑警说,解救出来的都是女孩,没有男孩。
可能之前就已经卖掉了。
打电话问正在服刑的主犯,他死活不承认有这回事。”
“辛旗呢?也是被拐儿童?”
闵慧问道。
“他不是。
他是被遗弃的。
出生后没多久被人放在火车站候车大厅的椅子上,身上包着一块布,里面有张纸条,写着‘请好心人收养’之类的几个字。”
“可是……”
闵慧忍不住插口,“辛旗这个名字又是谁给取的呢?”
“当时负责把他送到福利院的民警姓辛,那个火车站在棋盘街上,就给他取名叫辛旗。
苏田的名字也是这么来的,解救她的民警姓苏,为什么叫苏田,大概是老师们翻字典给取的吧。”
原来是这样。
韩老师接着又说:“辛旗刚送来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很奇怪。
他是个特别漂亮的婴儿,全身上下一点儿毛病没有,又是个男孩,为什么不要呢?然后这孩子就开始哭了,我的天,一哭起来全身发蓝,嘴唇发紫,赶紧送到医院体检,原来是有先天性心脏病,很严重,需要马上手术。
那时候能做开心手术的医院全中国都没几个,送到北京,正巧有个外国专家,就给做了。
听说特别危险,几个月大的婴儿,开胸锯骨的……医生说孩子太小,只能做暂时的修复,长大以后还需要继续手术,不然的话活不过十五岁。”
关于辛旗的病情,苏田的记载十分粗略,只提到过他几次住院。
很显然,怕孩子担心,老师们并没有告诉他太多的病情。
闵慧将细节一一记在脑中,继续问道:“苏田在日记里提到说,辛旗的视力不好?”
“嗯,高度近视,也是先天的。
多少度不记得了,总之眼镜厚得跟瓶底似地,很重,又贵,他又淘气,同学们也喜欢捉弄他,眼镜老是摔坏……他自己也说,三米之外男女不分,五米之外,人畜不分。”
韩老师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不过他运气挺好的,十三岁那年被一对美国夫妇收养,去了美国。
那边医学发达,他的病现在应该都治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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