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都没了,许宏义也没必要像往常那样在镇上耗一整天了,盯着手里捧着的铜板了,揣进怀里大踏步地往回走。
回到村里到拎着小瓦罐钓虾的儿子,把怀里揣着的准备中午吃的馒头递给他“你吃,不用分给弟弟。”
“爹,你回来了糖葫芦卖完了”
“嗯,卖完了。”
“那赚钱了吗”
“赚了,小鬼屁话真多,吃你的。”
掰块儿馒头塞他嘴里,打断他的每日一问。
回家后告诉他爹娘镇上遇见了小姑父,糖葫芦都被他给买走了,没说小姑父说的下次去他家里吃饭,好几年不见,总不能随便拿包果子糖去从没见过面的妹妹吧。
孩子们都出门了,许老大他媳妇好几眼,她不搭理自己,仍开口说“不知道小妧跟小妍家有没有活儿需要帮忙的。”
短短几年头发已斑白的许大嫂像是没听见一般,当初打定主意不跟大小姑子来往,大姑子还知道一点,小姑子嫁的人家业如何他们也没打听。
当初怀着家里老小齐心、早日搬家的美梦在这两年也不再提起,田地就四五十亩,一半还是租人家的,两个丫头能干活了到了嫁人的年龄,娶进来的两个儿媳不间断的生,老大三个娃,老二一个娃刚会走,另一个马上也要出娘胎了。
这辈子真是要不自己是孩子,要不就是在伺候孩子。
“听小义说小妍家麦子还没割,我在家也没事赶明儿的我去给帮她割麦子去,刚好她怀了孩子也下不了地。”
许老大自言自语的说给他媳妇听。
许大嫂掀起眼皮他一眼,说“你到了都中午了,赶着饭点儿去吃饭闲着没事做就去捡粪回来混着麦秆烧粪。”
“唉,我想去我小妹你都不让我去。”
“你真是像你爹,还好我儿子不随你。”
老两口说不拢,不欢而散。
屠大牛回家后也说了镇上碰到许宏义的事,着许妍皱起的眉头,叹了口气说“要不是离的太远,割麦子就雇你侄子了,手长脚长的,干活的一把好手。”
屠老汉也道“这要是在一个村就好了,我们在村里没个亲戚族人帮忙,要是有他们在,哪至于次次把钱给了别人,还不落好。”
许妍没说话,搬迁动土是大事,自己这个出嫁的姑娘不能揽这种事。
之后的两天,屠大牛赶着牛车去碾稻场,屠老汉去隔壁两个村子雇人割麦子,问及家里的猪也说都好好的,没病,半个时辰就雇了二十多个青壮年,一天就把地里的麦子都给割完了,家里的四头牛都给用上,两天的时间麦子都给压出来了,晒干后装麻袋里堆进屋里。
不就着村里人的时间,比他们后割麦子,麦子却先入仓。
七月尾,收夏粮税,屠大牛跟着顾清下乡收粮,也不在自己村了,而且跟顾少爷一起,脸皮厚点也不下苦力去扛麻袋,比往年还轻松些。
在衙门进进出出,顾主簿带着人拿着绳子账本忙里忙外,饭送来了都吃不上嘴,屠大牛跟顾清吃饭的时候问他“衙门有啥大事你家老头忙的头打后脚跟。”
顾清呲道“在丈量山地,县里的大人说要修官衙,我们这儿粮税上头盯得紧,他动不了,就想把那山沟沟外租给冤大头,我们这儿的山包包上连棵腰粗的树都长不起来,又不缺地的,谁去垦山”
屠大牛想到村后面的那满是杂树和刺巴子占地却不小的荒山包,问“怎么租多少钱一亩”
“怎么你打算租山你家的地还不够你折腾”
“我就想起来问问,有点打算,但主要租金。”
“你可真是栽在乡下的泥巴地里了,养猪种田还刨山”
,顾清不能理解这个人,“怎么租还没商量好,你过几天再来问问,我也帮你跟老头打听打听。”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私设镇上的官衙,县令就是七品芝麻官了,镇上不应该有衙门,而是乡绅共治,但考虑到这个镇土地面积大,就设了一个官衙,派发了一个大人的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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