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你咋又上山了有小羊哥俩帮我,我忙的过来。”
宏义铲猪粪的时听到说话声,他转过身就到他小姑又把她小儿子绑在身上往这边走。
“我不是来给你帮忙的,是来散心的。”
她打开猪圈,解开绳子拉着一头猪往出走,这个山包下的山地没主,可以让猪可劲的撒欢。
一直待在家里她也受不了,骨子里的老农性子让她安分不下来,未嫁前钻缝子偷摸在寥天野地里烤番薯烤麻雀,冬天在镇上摆摊写信,一整天忙忙碌碌的的日子反而是她最怀念的。
夏天不怕晒,冬天不怕冻,女娃子像是个男娃子似的,徒步一人去赶集,不怕拐子没担心过遇到坏人。
喜欢钻在年纪大的妇人堆里,听她们嚼荤话、讲灵异鬼怪,不怕人笑话。
“你天天在家教孩子,又不操心又不下地,散啥心我小姑父还能让你堵心了”
宏义边铲边说,铁锹磕在青砖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咋会让我堵心,我就是在家待的骨头都僵了,屋里太闷,出来跑跑。”
她一趟一趟的把五头猪都给拉出去拴在木桩上,也不再跟宏义聊天,拎着个耙子顺着山坡往下走。
冬天蛇都冬眠了,虫蚁也钻了洞,这时候的野外最是安全,许妍拖着耙子走近几头猪,这边已经被它们拱出了好几个坑,又有两头猪在扒坑,她走过去把猪踹开,用耙子扒开落土,葛根白色的瓤已经露出来了。
“好家伙,葛根藤你们吃,葛根这么糙的皮也嚼得动”
她转身把不死心的猪都给赶走,自己坐在坑边用耙子抠挖,穿戴严实的小槐也艰难地挥动不见手的胳膊,吱吱哇哇的叫唤,眼睛黑亮,不哭不闹。
“你也喜欢挖土刨坑啊”
手被寒风吹红了就给伸进他,隔着尿布双腿一并,暖烘烘的。
他娘拿他捂手,他却以为是在跟他闹着玩,隔一会儿就叉着腿啊啊叫,许妍已经活动开不觉得冷了,但为了这个臭小子不捣乱,左手就搁膝盖上晾着,他一出声就伸进去握住他的屁股蛋揉一把。
挖了好一会儿才撅出来两根,其中一根还被猪给啃破了,有些郁闷地说“还不如猪拱得快”
,转手用耙子把葛根捣碎分给五头猪吃。
“大表哥,我娘呢”
许妍继续低头挖的时候就听到小葵的声音,也没抬头,就喊了一声“在这儿,山坡下面。”
一溜的孩子冲下来,加起来比山上养的狗还多,“娘,你在挖啥,我来帮你。”
屠小葵挽起袖子蹲在她旁边,许妍只好把耙子给她,自己站起来说“随便挖着玩,这儿野葛多。”
大毛大头这一窝男娃倒是对这野葛根没啥兴趣,这玩意儿整座山上哪儿都有,山脚下那开垦的荒地年年都要刨葛根,不然它就往地里长,跟庄稼抢肥。
阿扇也拿根棍子蹲在坑边戳,问“夫子,你挖这葛根做啥黏糊糊的不好喝,而且又洗又捶的,麻烦死了,难道也是药材”
她话一出,准备捡柴禾在坑里烧火的人都顿住了,目光灼灼地盯着许妍。
“我也不知道,我挖出来的都给喂猪了。”
许妍如实说,她也就嫁到后山村来了之后才接触到葛根,娘家那边没山,她又是不下田不下地的人,也就后山村每年总有闲不下来的人,在秋冬季上山挖葛根回去又洗又削皮,砍成小段了还要捶,洗出来的粉也不止饿,少有人弄。
“上写的有没有”
孙鹤仰头问。
“我晚上回去吧,你们咋都出来了字都学会了”
许妍不是很在意葛根是不是药草,对这些孩子说“葛根如果是药材能卖钱,咱们早晚都能知道,在家里跑不了,你们也别一惊一乍的,那本医越往后学肯定是认识的草药越多,不知情的时候甚至是把药草当杂草喂猪了。”
“淡定点孩子们,我老了经不起你们折腾。”
许妍长吁短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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