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绝躬身行礼,“多谢执术师救治。”
转身离开晓霜枫叶丹。
青枫落没问段绝去哪儿。
没有必要,值得挂心的人只有瑶儿。
若非瑶儿一句四叔,救人啊,段绝就是死在他脚边,他眼皮也不会眨一下。
段绝没有回绣楼,绕路去了花田一侧,果然在烧成一地黑灰残渣的竹屋前见绘海棠。
往日这个时候应在修心养性,但悬剑空垄阁已毁,罚室已无。
绘海棠双目放空静立在黑灰残渣前良久,眉尖若蹙,单手背在身后,指尖虚拢却终是徒劳。
早在二十年前,这双手就什么都握不住了。
“出来”
流金剑宗范围内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执剑师绘海棠耳目,段绝等的就是他开口,顺势出去,“拜见执剑师。
这间竹屋被烧是因我而起,我罪责难逃,还请执剑师责罚。”
花田一侧的竹屋是绘海棠亲手所搭,最初是为了方便金元瑶近距离赏花观花浪。
青枫落自告奋勇试住一天,第二天天不亮顶着满身红包爬出来,“虫多到无孔不入,闷热到我即将蒸熟。
三哥,我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
快逃,我快要按捺不住这股想杀了你的冲动啊。”
绘海棠失望极了。
往后的日子这间竹屋屋顶成了流金三师对月赏花共饮打嘴仗之处。
直到绘海棠不再饮酒,这间竹屋就成了废屋。
一般来说肇事者主动道歉,对方哪怕心里再不满,面上也会摆手以示大度、装也得装地不甚在意。
前提是对方不是执剑师绘海棠。
肩后克己出鞘,绘海棠想都不想刺向段绝,“那你受罚吧”
段绝毫不意外,木棍在身侧握紧迎击绘海棠。
木棍哪里是克己对手,眼凌厉剑风要连人带棍削成五块,绘海棠哼了声剑风一歪在地面削出五道深切著白剑印。
“你故意惹动我出手,想偷学招式。”
段绝稍一思索便明白这竹屋对绘海棠的意义,于是心生一计。
现在虽然计谋已破,也无大碍。
腰沉腿卸力,单手执木棍按在腰侧。
云不动,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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