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鞅知道她肯定对这位“女扮男装”
的二甲传胪好奇,因为现实中女人扮演男人还不被发现,实在是太少见了,又不是小说话本,只要穿件男人衣服,所有人就跟眼瞎似的,把娇滴滴的小姑娘当成了男人。
天牢向来是关押重犯的地方,张台坐在昏暗的牢房中,听着四周犯人们或说话,或喊冤的声音,忍不住抱着膝盖让自己蜷缩成了一团。
与她同一个牢房女囚见她这样,便嘲讽道:“进了这里,就难再出去了,你算是能耐人,竟敢犯欺君之罪。”
说完,她又把张台上下扫视一番,然后摇头感慨道,“若你不是跟我关押在一处,我也要以为你是个男儿身了。”
张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哟,”
女囚似笑非笑的挑眉,“你们这些读书人什么都好,就这一点不好,清高傲气目下无尘,实际上人生在世,谁不是五谷轮回,为了名为了利钻营一辈子。”
张台看着这个女囚,半晌才不甘心道;“这个世道男人可以建功立业,为什么我们女人就不可以?”
女囚面色微黯,愣了片刻才叹气道:“世道不公,便是不甘心又能如何?”
她怜悯的看了眼张台,“你满腹才华,胸有沟壑又能如何,抵不过身为女儿,无可奈何。”
张台见这个女人大约五十岁的样子,五官十分的漂亮,但是因为监牢中的生活艰苦,并且常常出去劳役,所以看起来十分的憔悴,不知道她犯了什么大罪,竟然被关押在这种地方,“你……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被关押在这里?”
在她看来,这个女囚面貌和蔼,并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
“我……”
女囚苦笑着摇头,“犯了傻,没什么可提的。”
张台还想再问,见到几个天牢的官差引着一个蓝衣太监往这边走来,顿时不敢再多说,只是小心翼翼的看着这几个人越走越近,直到她所在的牢门口才停下。
“你就是张台?”
蓝衣太监看着她,表情不喜不露。
“在下正是。”
张台岁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却不敢怠慢,忙起身朝蓝衣太监行了一个大礼。
“嗯。”
蓝衣太监点了点头,“皇后要召见你,你随咱家来。”
皇后?!
张台惊愕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蓝衣太监,皇后怎么会想见她呢?
原本缩在角落里的女囚听到“皇后”
两个字,身子颤了颤,抬头看了张台一眼,才缓缓把头低了下去。
“张先生可会骑马?”
白贤看着张台,没有叫她姑娘,而是先生。
“书院教授过骑马,在下虽然学得不精,但是代步尚可。”
张台出了大牢,就见外面站着一支身着盔甲的禁卫军,心中的敬畏更甚。
“既然如此,请张先生上马。”
白贤利落的骑上马背,低头对站在原地的张台道,“娘娘召见,可不敢太过耽搁。”
“是。”
张台朝白贤拱手行礼后,才翻身上马。
她的一言一行,十分的洒脱利落,不见半分闺阁女子的娇气。
白贤见状,心中有了一个底,这个张台只怕从小就被当做男儿养大,不然做不出如此自然的动作。
张台哪里知道白贤怎么想的,反正在她看来,皇后要召见她,已经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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