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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苏青青居然在吃大餐的时候可以和朋友谈父亲的过世,放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只要一想起了眼睛就湿润,现在果真老了吗,还是何德的死让自己对生死变成家常饭了,苏青青沉默地反思自己的无情冷血进步的可怕。
艾娃无不同意的说:是啊,我学牙医就是为了给我母亲撑腰,我妈生下我后受伤,不能再怀孩子。
我奶奶一心想要孙子,天天逼着我爸妈离婚。
“然后呢?”
“我妈为了我在家里忍辱负重,看到我妈受罪,为了维护家庭我从小就穿男孩的衣裳,干什么都像个男孩子,让我奶奶看到她们有个孙子,想学牙医也是想可以像男人一样有钱,可是等毕业了,奶奶爸爸都相继去世,好像奋斗的价值都不存在了。”
话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都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苏青青觉得艾娃比自己惨,自己妈是要把自己训练成为一个忠犬,其实很多养儿防老的家长都这样。
只是自己妈妈运气不好,遇到自己这样一个不听话的女儿,而艾娃是扭曲了心灵和性取向。
人生成长中有各种大难小难,人和人不比较就不能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
苏青青心里对母亲有些歉疚起来,最近的歉疚感越来越重,可是她还是不想天天和母亲在一起。
沉默中吃饱了撑的慌的艾娃,拿着一只龙虾大钳子敲桌子,像是用一个灵魂拷问棒,发泄着自己无名的吃了美食还不能忘却的怨气。
龙虾钳子里面的肉已经被她吃干净了,艾娃低着头没有看苏青青像是自我审判式敲着桌子说话。
“你说我傻不傻,就甘愿当一头驴,被人骑着来找马的驴,明明上次是她甩了我去和白富美好,我就痛苦了一次,这次她主动来找我,我以为她终于回到我这里,谁知道,我还是她的一个道具,一个爱情备胎用来弥补和强化她和白富美的感情的棋子,你说我为什么就是恨她不起来,还想着她再回到我身边。”
说着艾娃趴着餐桌上哭了起来,她哭的身体上下起伏,还没等苏青青来得及去安慰她,她已经迅速从桌子上爬起来,抓过餐巾纸用力擦干净眼泪要强地说:好了,王八蛋吃完了骂完了,我不难受了。
看着戏剧的一幕苏青青的情绪被艾娃拉扯的起伏,不知道是该安慰还是同情,或者都不是。
看着艾娃低垂的眼睫毛上仍然湿漉漉的,苏青青觉得她是真的伤心了。
以前艾娃说过她妈妈老年痴呆后被送去养老院,现在偌大一个豪宅就她自己一个人住,自己好歹还有个儿子心中有个寄托,苏青青觉得艾娃孤苦伶仃的也是蛮可怜的,就搬过椅子和艾娃坐在一起。
苏青青一只手从后面搂着艾娃,默默的陪着她,直到服务生看到她们俩吃完了还赖着不走,委婉的催促有很多客人在外面等位置,苏青青和艾娃才付账走人了。
走出龙虾馆,天色已经晚了,可是艾娃拽着苏青青的胳膊似乎不愿意分开,苏青青只好说:要不到我家坐坐喝茶聊聊天?
艾娃点点头,两个人开车回到了苏青青家,进了家门,苏青青要去煮茶,却被艾娃阻止了。
艾娃说:苏苏,今晚我就想找个地方嗨嗨,要不是我心中的郁闷发泄不完。
苏青青不解风情的说:那你去那里嗨啊,酒吧?我不想喝酒了,舞厅都是年轻人的世界,我们这把年纪和身体状况都出局了,网上打游戏笨手笨脚的年轻人骂死不和我们玩,也嗨不起来,没地方去。
艾娃坐在沙发上用手指着天说:讨厌的中年,我恨中年人,都是缩头乌龟的日子。
苏青青被逗笑了说:是啊,中年是拼命打工赚钱的可乐罐子装满了钱,给老人用,给孩子用,就是自己发福没身材没有用的乐趣。
艾娃忽然两眼一转的高兴起来说:苏苏,既然中年的我们腰缠万贯玩不动了,我们可以去看脱衣舞,看人跳。
什么,脱衣舞?苏青青吃惊望着艾娃脑洞破瓜的啥样,摇着头急着劝导她:你我都是牙医,万一被曝光了,太丢人了,再说更不是坐实了中年女人没有男人后疯狂,我不去,我劝你也别去。
艾娃看着苏青青大义凛然的模样嘿嘿的乐地取笑她:你这个酒吧都没有去过的良家妇女,脱衣舞厅肯定也是没有光顾过吧,你呀就和一张白纸一样,一尘不染,今天我就给你上点颜色。
说完艾娃就像拽着苏青青出门,可是这次苏青青坚持的不愿意动窝,艾娃扯不动苏青青就放开她的手说:你等着。
说完就开门出去,不一会从她车里取出2个假发套,拿着回来说:噔,噔,噔,苏苏,我们化妆了去。
说干就干,艾娃拉着苏青青到洗手间的梳妆台,翻了翻梳妆台抽屉,只找出苏青青仅有简单几只口红和眉笔就什么也都没有了。
艾娃叹口气道:苏医生,你还是不是女人啊,怎么一点化妆品都没有啊!
苏青青笑笑说:咱们牙医上班穿制服戴口罩,口红就是拿来润唇的,最多用一下眉笔,每天要消毒洗脸,特别是你口腔外科,洗脸消毒更严格你有空化妆啊。
所以素颜都成了职业标配。
既然没有用何必买来过期后扔掉,所以我日常生活中都不转化妆品柜台。
艾娃点点说:你说的对,但是我会买一些,在party和约会的时候用。
苏青青没过脑抢白的说:何德在的时候我根本没有这些活动,要是忽然化个妆,他还会觉得有新动向。
说完苏青青又开始难过起来,一个长期伴侣消失后的世界好像一切都在慢慢地坍塌,以前觉得正常的生活也变得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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