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扫过跪在地上的袁尚,出声道,“身为子女,出言顶撞父母,视为不孝。
我朝以孝治天下,犯下这等大罪。
我亦不能庇护,来人,将袁尚拖下,待明日我向天子奏明,以律治罪。”
一听袁尚要被问罪,其余人都慌了,袁绍其妻当即跪倒在地,哀求袁术,“昔年袁氏雒阳惨遭灭族,妾闻将军亦悲泣,不受董卓馈赠,是将军有节。
今袁尚有错不假,可他毕竟是将军侄儿,袁氏的族人。
请将军在袁氏一族的份上,饶我儿一命。”
话还未说完,袁绍妻子已泪如雨下,袁术却毫无表示,他望着榻上的袁绍,对方好似听不懂室内的人在说什么,抱膝对袁术窥视,躲躲闪闪,好似小孩嬉戏。
一直沉默的袁尚这会大喊起来,“我无罪,阿父根本没有痴呆,他都是装的。”
说罢他向袁绍磕头认错,“阿父救救我,阿父我不想死。
阿父你说句话啊,只要阿父和叔父说一声,尚便还能侍奉阿父左右。
叔父不会责怪阿父装傻的,阿父,阿父你说一句啊。”
袁尚额头几乎磕青了,袁绍仍旧不做回答。
袁术收回目光,再跪在他身边痛哭的女人,表情不变,只重复了一遍,“来人,将他带下去。”
“将军,将军。”
室内泣不成声,待袁尚被带走,袁绍之妻字字泣血,指责袁绍,“你还装什么傻,非要妻离子散才肯罢休吗”
面对妻子的职责,袁绍只抱着腿,发出呓语。
“吃,吃。”
初九,潜龙勿用。
出了别院,袁术额角一阵一阵跳,回望被押出来的袁尚,也没什么兴趣,家仆靠近问道,“将军,这,如何安排”
袁术一阵心烦意乱,对袁尚更是没有耐心,“什么安排,按汉律安排。”
袁尚此刻挣扎起来,他力气极大,几个仆人还拿不下他,一时间被袁尚挣脱,袁尚跑到袁术面前,质问道,“叔父与阿父同为袁氏,当共执天下。
今叔父无故囚阿父,就不怕族人指责吗”
袁术对这个侄子没什么好感,当即反驳回去,“汝等利口,能言善道,当日袁绍与长公主刀剑相见,怎么不见汝出言相劝。”
还说他,他袁术追杀刘意,袁绍也好不到哪去。
都是走差一步,至少自己比袁绍好上一百倍。
见袁尚哑口无言,袁术上马车而去,临走前放下狠话,“还是好好忧心汝父吧,袁本初要是好不了,你只能先他一步去见祖父。”
闻言袁尚脸色煞白,袁术的马车渐渐驶远,别院深处,袁绍凝视灯火良久,过后伸手掐灭。
这一夜袁术也没睡安稳,天亮后他寻来阎象,告知袁绍一事。
“你觉得,他是真傻,还是装傻”
阎象做事向来果断,眼下却劝起袁术放过袁尚。
“将军,昔日长公主遣袁本初来豫州,名为回归故土,实则知晓将军与袁本初恩怨,故意分化激之。
将军囚袁绍不许他人相见,此事他人早已议论纷纷,若再因此事惩罚袁尚,恐将军声誉不佳。
将军之损,便是长公主之利,望将军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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