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把昨夜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关于如何与南宫寒潇结识之事却一笔带过,只告诉谈怀虚自己学了点医术,所以被南宫寒潇请来给南宫忘忧治病。
谈怀虚沉吟了片刻,道:“难道是流窜在太湖一带的水盗?倒不知观荷听雨两位姑娘是否脱险?”
忽然意识到云漫天还穿着湿衣衫,他立即叫来一个丫鬟,让她给云漫天准备衣衫以及洗澡水,又叫来另一个侍女通知厨房做些素斋上来待云漫天沐浴完后进食。
这时小厮林成走了进来,禀告说南宫夫人吩咐谈怀虚过去,谈怀虚虽有满腹的话想要与云漫天说,却也不愿让姑母久侯,看了一眼又将目光投向窗外的云漫天,便与林成一起去了。
第5章
谈怀虚刚走出门,南宫寒潇便睁开了眼,他朝云漫天促狭地眨了眨眼,怪声怪调道:“小天……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如今能再见你一面,我便是即刻死了也无撼了。”
说话间撑不住笑了起来,道:“原来你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天!
谈怀虚看见你时高兴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他也会有这么傻的时候!
小天……”
云漫天这才知道他其实早就醒了,于是没好气白了他一眼,心里却有些诧异适才谈怀虚在时他为何要装做昏迷。
南宫寒潇似是猜出他心中所思,装模作样大声叹了口气道:“这有何奇怪的?我是地上的污泥,他是天上的云彩,你见过云彩和污泥讲话的么?到时大眼瞪小眼反而尴尬……”
神情间不但不以为意,反而有些扬扬自得。
“你不就是想说‘云泥之别’么?何必这么罗嗦?”
云漫天不耐地打断了他,心道此人不但是个草包,还是个罗嗦的草包。
南宫寒潇呵呵道:“我怕你误会,以为我说他是烂泥巴——谈怀虚暗恋了你那么多年,我怎么能在背后拆他的台?”
见云漫天露出忍无可忍之色,想到他打人耳光时手劲不小,忙转开话题,“再说你以为他不知道我早就醒了么?他也是能避就避……”
说到这里看见一个丫鬟端着些许点心粥菜走了进来,南宫寒潇停住话头转问她道:“我听见外面好象有哭声,家中可是有什么变故?”
说到变故二字时忍不住带了些许紧张。
“这……”
那丫鬟垂下头,期期艾艾道:“老爷……老爷他……”
“寒潇,你醒了?”
这时正好谈怀虚走了进来,那丫鬟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忙退到谈怀虚身边站好。
谈怀虚侧身吩咐道:“你还愣着作甚么?还不带云道长去沐浴。”
待房里只剩下谈怀虚与南宫寒潇,谈怀虚便将父亲谈风随昨夜被杀之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他虽方遭丧父之痛,但言谈之间仍然极有分寸,提起发现父亲尸体之时只微微停顿了片刻,便又继续说了下去。
听完后南宫寒潇面色凝重地默想了一阵,半晌方道:“当年是我们四大世家掌门领头除去了苏追风。
如果真是射月教主苏追风或是他的后人回来报仇,应该很快就要轮到我爹他们几个了。”
谈怀虚微微颔首,道:“我适才已派人送密信通知折芳剑派的姚掌门以及赏剑山庄的秦庄主加强防备……”
顿了顿,看着南宫寒潇续道:“只是姑父他已有四年未有音讯,倒不知如何通知他才好。”
南宫寒潇面色一暗,沉默了下来。
四年前兄长南宫嘉炎与父亲南宫无极决裂后愤然离家出走,不久后南宫无极也留书离开了南宫世家,说是准备出家。
这些年来南宫世家的人搜遍各间寺庙道观,南宫无极却似在人间蒸发一般,没有留下半点蛛丝马迹。
南宫寒潇除了南宫嘉炎再无其他兄弟姐妹,唯一的叔父南宫忘忧又身体赢弱,常年不出南宫家大门,不能管事,虽是无可奈何,也只得由南宫寒潇继承了南宫世家。
南宫寒潇生性贪图享乐,终日里只是吃喝嫖赌,看在眼里的人未免摇头叹气说南宫世家百年基业眼看就要毁于一旦。
谈怀虚见他面色沉郁,于是将话题转开,道:“不知你是怎么遇上小天……云道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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