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就睡着了?”
沈珏一挑眉,继续逼问。
“回两位大人的话,昨天晚上有一小厮端上了一碗安神汤给小的喝,小的喝了之后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刚才才被水泼醒。”
店小二诚惶诚恐地回复道。
又是安神汤,沈珏心下了然,看来昨夜的刺客不仅给他们端上了安神汤,连驿站中的店小二都没有放过。
沈珏又提出了一个新问题,“昨夜驿站一楼的单人客房明明有房间,为何要欺瞒我们单人客房已满?”
“这……”
小二犹豫地看了一眼掌柜,面上带着为难。
“还不从实招来,若有半句隐瞒,小心你的脑袋搬家。”
沈珏抽出佩剑,在阳光的照射下,剑身反射出夺目的眩晕。
店小二这才害怕起来,跪地作求饶状,口中止不住地念叨着:“两位大人饶了我吧,昨夜都是掌柜的要我那么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原本跪在地上的掌柜听到店小二这话,惊得猛然起身,指着店小二就骂道,“你这混账东西,又在血口喷人”
,说罢急忙转头对沈珏两人说道,“两位大人明鉴,我昨夜真的去照顾我那高热的母亲去了,如若两位大人不信,我的妻子和母亲都能证明这一点。”
掌柜的证词不像有假,既然掌柜昨夜去照顾家中老母,那么店小二昨夜看到的掌柜究竟是谁就有待商榷了。
除了这一点之外,昨夜除了派来刺杀的刺客,想必还有第二个人想要置他们于死地,毕竟总要有别人来点燃驿站。
再加上刺客来自沧州,而上一任钦差大臣正是在驿站之中被毒害,看来他们昨夜被刺杀一事不能简单地归结于京城中的仇人想要了结他们的性命,这件事与沧州脱不了干系。
正当沈珏思忖的时候,言祁对沈珏道:“将军,这两人的口供对不上,是否需要将这两人拉下去动用私刑?”
一听要动用私刑,掌柜和店小二顿时吓得哭爹喊娘,叫喊着自己说的都是对的,还请两位大人高抬贵手,放过他们两个一命。
听到动用私刑,沈珏不免有些愣神,自打认识言祁以来,他一直是那副谦卑的模样,她便一直觉得他温和无害。
沈珏都快忘了,除开司礼监掌印这个身份,言祁还是赫赫有名的东厂厂督。
东厂是浸透了血与泪的地方,从那个地方爬出来的言祁又怎能称得上是良善之人呢。
沈珏对言祁说道:“虽此事疑点颇多,但这两人均未撒谎,故不必动用私刑。”
此话罢了,她又将言祁拉至僻静处说道,“店小二昨夜看到的掌柜是由贼人易容装扮而成,而这贼人极有可能和昨夜的刺客一样均来自沧州,想要置你我二人于死地。”
沈珏皱了皱眉继续说道:“现在还不知道幕后之人所求为何,若真是想要杀了我们,想必前路必然艰险阻塞。
就算杀不了我们,也会耽搁我们到达沧州的时间。
现在沧州饥荒严重,晚一刻去沧州都有可能多死一个人,所以我们在烟郡耽误不得,还需尽快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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