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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师师愕然失色。
微风泠泠,吹得她髻上流珠轻晃。
许神医看着,少女面上果不其然一白。
她嘴唇张了张,似乎还要再问什么,蜷长的眉睫颤抖着,似乎不忍再开口。
愣了许久,戚师师后知后觉许神医适才的话。
连根……切掉……
她一阵胆寒。
以匕首,连根切掉么?
这真是一贯乖巧的朔奴,能做出来的事么?
记忆中,自将他捡回戚府起,姜朔便一直是一副乖顺恭敬的模样。
他性子孤僻,话不多,对她却是百依百顺有求必应。
他勤勉,忠心,踏实,还很能吃苦。
他身形颀长笔直,时时无声站在窗外,于安静的夜色间,默不作声地守着那一轮明月。
戚师师已记不得从何时起,对方完全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清冷,偏执,阴鸷。
甚至……
让她都有几分害怕。
裴家所有长辈都来了问兰阁。
问兰院的大门紧锁着,似乎怕丢人,族中长辈封锁裴俞章遇刺的所有消息。
对方便也是在这样一片注目中醒来的,他面色虚弱,醒来后的第一句便是问:“……保住了么?”
裴老太太走上前,哭成泪人。
她扑至床边,心疼地牵起裴俞章的手,“孙儿孙儿”
止不住地唤着。
见状,裴俞章心中已有了思量,他痛苦地闭上眼,面上一片死寂。
“孙儿莫怕,许神医在这儿,我们慢慢治,有救的,真有救的,啊……”
老夫人声音沧桑,边落泪边安慰他。
其余人也围在床榻边,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
床帐之内,传来一声极轻的、却带着恨意的声音:
“那个贱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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