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棠梨玉指纤纤,细腻如瓷,柔嫩而坚韧,立于他的指掌边,轻盈如蝶,稍一惊吓,就会翩跹而去。
盛从周只觉周围,萦绕着薄薄热雾,他与她的手挨在一起时,小指微微触碰,带来丝绸般的细腻触感。
他那修长而分明的指骨,便不安分起来,如同敏锐的触角,贪念汲取对方的味道,渴慕双手交握,十指纠缠,却最终克制着没有动。
“大人,卑职发现,这道观之中,阳燧倒是很多,卑职住处的廊檐下,就悬着阳燧,只是凹面背着光。”
棠梨移开了手,盛从周莫名有些失落,嗓音阻塞一般,低沉道:
“求道之人,认为阳燧有辟邪作用。
大靖更有端午‘铸阳燧’的习俗,以其摩励生光,仰以向日,则火来至,谓之取真火,所以道观里,大多都会在屋脊正中,装饰着铜镜。”
盛从周声音有些暗哑,手指依然停留在原地,那里聚集的热慢慢散去,却也烫得他指腹红泛一片。
“大人,若是如此,那凶手必然是就地取材,且当日看见石像落泪之人,或许可以排除在外了。”
盛从周想了想,“若是小山上以阳燧聚热之人,就是此案的真凶,那荣安郡主,蒋贵月和孙燕语,自是可以排除,剩下的孙婉和蒋侍郎,还有伯阳王妃,都有嫌疑。”
“大人,当日孙婉和蒋侍郎,被伯阳王妃拉去家常几句。
伯阳王妃的住处,离这座小山很近,不然卑职也不会,昨日被王妃叫去换衣。
若是伯阳王妃是凶手,那必然是拉着二人,洗除自己的嫌疑,待二人离去后,她再于小山上用阳燧聚热,时间上也来得及。
只是,现下大致可以确认,那石椁中的尸骨,就是伯阳王和他的随从鹤年,二人年龄也对得上。
王妃若是要谋杀亲夫,需要有足够的动机才行。
且卑职不解,王妃若是凶手,她何故多次在言语中提及王爷?毕竟,若不是她提醒,卑职也不会将云游的王爷,与观中的骸骨联系起来。
大人可还记得,在那颅相还未被张真人认出来以前,卑职就因着王妃多次提及王爷,怀疑过王爷是否真的去云游?
王妃若是真凶,她就需要一个当日杀了王爷,且今日又让王爷尸骨被发现的理由,否则解释不清,她自相矛盾的行为动机。”
盛从周见她,晒得两腮发红,便将她微微带入怀中,凌空一跃,半护着她飞下岩壁。
棠梨思绪戛然而止,不知脸上细密的热,是因着烈日灼烧,还是脸颊贴近盛大人的胸膛,被他蟒袍粗硬的布料,来回摩擦刮热的。
待二人身轻如羽,轻盈立于平地后,棠梨还是有些恍惚。
盛从周以为她是不耐热,命锦衣卫去拿水壶。
棠梨被她注视着,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立时平静下来。
“还有一种可能,孙婉和蒋侍郎是凶手,可这也说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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