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的脑子是乱糟糟的,一时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说。
她紧咬着下唇,面色发青,后背抵着门,半天都没有说出来半个字。
迷信简直害死人!
为了防止田甜把自己吓疯,江伊故意轻笑了下,揽住她的肩膀安慰说:“你看张哥的年纪,十二年前,他叔公也得有六十多岁吧?这个岁数的老人,虽然说不算很年长,但在家里去世应该不算太稀奇,谁家没个老人去世呢?再说了,老竹楼里,赵维桢有吴乔阳看着呢,两个大男人,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你别什么事儿都跟山鬼扯在一起,放轻松点,我给你泡杯姜茶暖和一下。”
江伊说着转身去取茶包,结果被人猛地抓住胳膊。
田甜那双白净的、肉乎乎的手,像两个铁钳子牢牢地抓住了她,恨不得直接卡进骨头。
田甜可能真不知道自己这手劲儿会有多大,江伊疼得倒吸口气。
她能料到,这次胳膊上肯定又会留下几个青色的指头印子。
“姐,我看见张家人在厨房准备祭山鬼的东西!
他们可能是真的要动手!
还有,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千万千万再别跟别人讲……”
田甜低垂着脑袋说话,声音沉得让人生出种奇妙的悲壮感,像是她随后要说的话会要了性命。
她深吸口气,平静几秒,说,“张家叔公以前是个记者,后来岁数大了,回到景辉村里养老。
塘法相溶洞之所以被外界所知,就是因为当年他拍的照片发在杂志上。
可就在照片发布不久,张家叔公就死了,他是被活活烧死的。
村里人发现他的时候,他浑身都烧成了灰,只留下半个头盖骨在地上。
姐,你说人都烧成那样了,按道理是不是屋子也该烧着?但这事儿邪门就邪门在,那个竹楼里除了张家叔公,什么都好好的!
这事儿谁都说不清楚,大家都觉得是山鬼惩罚他呢!
村里人谁都不敢多议论,就怕自己也这么不明不白地就被烧死在家里。
好好的人,最后却被挫骨扬灰啊,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还有那个失踪的人,”
田甜咽了口唾沫,接着说,“十九年前的事儿,村里人都很忌讳,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只听说,他跟赵哥一样,忽然间脑子不正常了,开始说疯话,然后在一个大雨天跑进山里,人就再也找不到了。
村里人都说这样就是被山鬼选中了,先是能看见山童子,接着就是带进普通人进不去的塘法相深处,永生永世做山鬼的奴隶。”
虽然说“和赵维桢的情况一样”
这点她暂时没个更好的解释,但江伊心中确信世上不会真有山鬼、山童子的。
她听着田甜说话,摇摇头道:“鬼神一说就是人用来自己吓唬自己的,你怎么能把这些话当真啊!”
“不是,姐……”
田甜看着江伊不信,急声补充,只是刚说了三个字,后面的声音就消散在了舌头上,“啊!”
田甜嗓子眼里逼出一声尖锐的、刺穿人胸腔的惨叫,直接扎进江伊的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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